在古代,哪怕坐著馬車,遇到官職比你高的,你都得下車行禮。
看著公孫文冷冷地點了點頭,不知道說了什麼,桂蘭亭和趙昉平坐著馬車離開了。
看著這兩個女人低眉順眼行禮的樣子,我暗搓搓地在想,如果以後我的官職比趙震遠的高,那他們一家見到我,是不是也會這樣恭順的向我行禮?
想到他們在我麵前卑躬屈膝的樣子,我心裡不由得暗暗樂開了花。
正想得入神,公孫文忽然來到我跟前,說:“又想到了什麼鬼點子在這麼樂?”
我當然不能告訴他我想讓趙震遠跪在我麵前給我行禮這麼大逆不道的想法。
我吐了口氣,瞬間凝成了一股白霧,小時候經常這樣玩。
冬天,這裡到處白茫茫的一片,這景色枯燥乏味得很。
我不由得想起我前世所生活的南方,就算到了冬天,依然綠意盎然,養眼得很。
於是我問:“大禺國有大海嗎?”
公孫文頭也不回地答道:“當然有,由塕城往東走,便是東海了。”
“遠嗎?”我繼續問。
“由京城前往,需半月有餘,如果急趕,大約十天便能趕到。”公孫文不緊不慢地說。
“這麼遠的啊?”我有些吃驚,原來想去看個海,回來路上都得費上一個月,這古代沒有飛機、火車就是麻煩。
公孫文瞥了我一眼,問:“你問這些做甚?”
公孫文今日頭上彆了一根綠色的玉簪子,顯得他更加溫文爾雅。
以前的公孫文,對於衣著打扮是極為講究的,什麼樣的衣裳配什麼樣腰帶、發簪、鞋子、外袍,打扮得體、大方,外人看來就是一副貴公子的模樣。
可是自從不肯回太傅府後,身邊少了伺候的下人,怎麼方便怎麼來。
他今日身上穿的是普通棉衣,隻有外麵披的這件狐毛披風才彰顯出一點點貴氣,腳上的鞋子再也不是潔白無塵的雲錦長靴,而是普普通通的棉鞋,看著他,我隻能用跌落凡間的天使才能貼切形容他。
我盯著他看了良久,以前從來不敢這樣看他,今天是越看覺得他越帥,越有人間煙火氣息。
於是我笑著說:“公孫文,我們私奔吧,一起去東海看日出。”
公孫文聽了臉色一變,說:“又在胡說八道什麼?你我皆是男子,何來私奔一說?”
我笑了笑,說:“你說錯了,我不是男子。”
公孫文臉一白,正想喝斥我,我立馬又說:“我是太監,怎麼算得上是男人呢?”
公孫文臉色古怪地看著我,氣得胸口起伏不定,他覺得和在一起,絕對會被氣死,於是一揚馬鞭,馬吃痛長嘶一聲,撤腿就跑。
看著公孫文落荒而逃的背影,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公孫文在前麵聽到我的笑聲,氣得咬牙吐了兩個字:“瘋子!”
負責押送我的十幾個禦林軍,默默地在站立在兩旁當隱形人,看著我和公孫文鬥嘴,都忍不住嘴角上揚,努力地憋著不笑出聲。
坐著馬車搖晃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回到皇宮正門前,這時天色已有些暗沉。
冬天天黑得早,再加上鄭顯身體不好,疑心病越來越得,整個皇宮實行宵禁,這個時候進宮,隻怕今晚是出不了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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