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想打人的想法都有了,這瘟神怎麼趕都趕不走,非要粘上我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救命啊,我內心的淚流滿麵。
可表麵還要故作淡定地說:“宅子這麼小,你要住在這裡的話,也隻能住偏房了。這正屋有地龍,我身子不好,怕冷,正屋比較暖和。”
我以為我這樣說鄭顯會知難而退,誰敢讓皇帝住偏房呢?除非不要命了,可我偏偏就這樣說了。
鄭顯不但沒有覺得難堪,還十分高興地說:“當初看中這宅子正是因為偏房邊上有一棵梅樹,如今初雪已降臨,相信梅花很快就要開放了,每天坐在窗台前書,閒暇時看看滿樹梅花,那該有多愜意?”
我真是要被這沒臉皮的人打敗了。
我站了起來,心灰意冷地說:“隨你高興,我要進去歇息了,沒事不要喊我。”
伊平連忙扶我。
鄭顯跟在我身後,問:“你明日果真要去望月樓?”
我連忙回頭應道:“當然是真的,那裡的飯菜這麼好吃,趁我還沒死,我得去吃多幾頓,我又不是沒錢。”
順了鄭顯的錢,當然得把它花光光。
鄭顯無語地看著我,說:“阿蠻又胡言亂語了,阿蠻不會死的。”
我轉過頭,翻了個白眼繼續往前走,我連自己都信不過自己,還相信你!
鄭顯還是一路跟著我,說:“明日朕陪你一起去吧?”
我內心十分抗拒,你人非要賴在這裡就算了,我去哪兒還要跟著,簡直毫無人身自由。
但他是大禺的皇帝,整個大禺都是他的,甚至連望月樓都是他的,我有什麼資格不讓他去?
我隻好懨懨地說:“好。”
鄭顯有一段時間沒見我了,感覺他特彆黏我。
我明明說了要去休息了,還一直跟在身後,不肯離去。
我被他煩得不行,但又不能趕他走。
鄭顯邊走邊說:“你上次離宮走得匆忙,朕給你的那些賞賜你沒帶走,朕已叫人搬到這宅子來了。朕知道你是一個怕麻煩的人,所以特意在宮中派了一個人過來給你當管家過來,還把長安殿的那幾個丫頭也派來伺候你,你看這樣的安排可喜歡?”
喜歡你個頭!
我差點又想罵人,好不容易逃離了皇宮,他倒好,把宮裡的人喊過來了,表麵上是伺候我,暗地裡不是監視我嗎?
我咬了咬牙,強製把怒火壓下去,說:“真是謝謝你啊,這麼會為我著想。”
鄭顯還得意地說:“你我之間何需客氣。”
頓了頓,鄭顯又說:“其實朕也不是偏袒桂家人,隻因牽扯太多,一時半刻無法理清。所以阿蠻以後儘量不要去惹桂家人,朕自有分寸。”
這是在敲打我還是在警告我?
現在不是我去惹他們,而是他們想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