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衙門,還好管理戶籍的官差還沒散值,給了幾兩銀子的喝茶費,辦差的官爺爽爽快快地給安康辦了。但是身份銘牌要專門訂製,一時半會出不來,於是我又交多了幾兩銀子的加急費,官爺立馬答應我們明日就可以過來拿了。
伊平看彆人來轉、改戶籍或是辦身份銘牌什麼的都隻給了幾文錢,而我就這麼一會就甩了十幾兩銀子出去,她有些心疼銀子,但又不敢當著安康的麵說,當安康前去簽文件畫押的時候,她就低聲責怪我亂花銀子。
我笑著說:“能拿銀子辦成的事,根本就不算事。”
更何況這銀子不是我的,可這句話我不敢說出來。
伊平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我懷裡還揣著準備給安康贖身的幾千兩銀子,既然鮑有利不肯要錢,我覺得總得拿這錢去乾點什麼。
於是我對韋昌說:“京城有便宜一點的鋪子嗎?”
一路跟著我們默不作聲韋昌聽我這麼一問,悶葫蘆終於開瓢了,說:“也不是沒有,隻是便宜的鋪子位置肯定不太旺。”
韋昌瞥了我一眼,說:“怎麼,你想開店鋪?”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想開鋪,我隻想投資。”
“投資?何為投資?”韋昌不解地問。
我隻好解釋道:“這銀子在我身上沒用,就想買間鋪子,以後等升值了再轉手賣出去。”
韋昌終於明白了,說:“原來你想做房牙子。”
我......
我不想再解釋,免得越描越黑。
這時安康笑著朝我們跑了過來,像個大孩子似的,跑到我們麵前揚了揚手中的文書,說:“戶籍文書終於辦好了,我以後再也不是奴籍了。”
我也真心為他感到高興,說:“我們去酒樓賀一賀,慶祝你重獲新生。”
一聽到又要花銀子,伊平的臉皺成一團。
安康也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二少爺,你今日為我花了這麼多銀子,以後我不要你的工錢,願意為你做牛做馬一輩子。”
我連忙說:“停停停,你以後再也不是誰的下人了,你就你,你要為自己而活,你擁有了平民的身份,你可以去給有錢人家做長工,可以去做營生,可以買田做財主,也可以去考科舉,隻要你喜歡。”
安康手裡緊緊捏著賣身契,像是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還是把賣身契遞給我,說:“二少爺,你不要再試探我了,我是不會判主的。”
我把賣身契接了過來,我掃到了安康眼角一閃而過的失望,我笑了笑,隨手將賣身契撕了,說:“這下你可相信我所說的是真的了?”
安康和伊平吃驚地看著我,就連韋昌萬年不變的寒冰臉也有些許動容。
像安康這樣的健壯的成年男子,拿去賣最少可以得三十兩銀子,三十兩銀子是普通人家好幾年的收入了,可我就這樣把他的賣身契撕了!
安康突然向我跪了下來,重重的向我磕了三個響頭,說:“謝二少爺,你的大恩大德安康一定銘記於心,沒齒難忘。"
我扯了一把安康,說:“得了,快起來吧,這麼多人看著呢。今日我請客,我們幾個去望月樓好好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