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平看著這幾個滿滿當當的箱子,說:“我得把這些東西收拾收拾。”
我說:“去吧,要我幫忙不?”
錦平說:“得了吧,你的手上的傷還沒好完整,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又得在床上躺個幾月。”
我咬著牙說:“趙錦平,你在咒我!”
錦平一聽,連忙說:“我去搬東西。”
邊說邊拎起兩個小布包,一溜煙地跑了。
伊平沒好氣地說:“你明知道他不會說話,還跟他置什麼氣。”
伊平是自己怎麼罵錦平都沒事,彆人一罵立馬反擊,超級護短的一個人。
我很清楚伊平的性格,換作我被人罵了,她也會一樣的護著我。
我把伊平手上的信拿過來,說:“你去收拾東西吧,我再仔細地看一遍這封信。”
伊平“嗯”了一聲,轉身去收拾東西了。
我又重新看了一遍這封信。
老師的字體鏗鏘有力,筆筆入骨,最重要的是每一個字的最後一筆都習慣性的往內卷一點,這是他寫字最大的一個特色。
這絕對是李承恩老師的筆跡!
他在這裡十年,是靠什麼生存下去的?又是如何隱瞞身份不被外人發現的?
我正想得入神,外麵突然傳來一聲通報:“陛下駕到!”
我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直望著門外。
我實在是沒想到鄭顯這個時候會上門,按理來說做皇帝沒理由那麼閒,總是往外麵跑。
還沒等我想明白,鄭顯很快就大步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公孫文。
公孫文也不知道在忙什麼,見到他時是一次比一次瘦,都快變成紙片人了。
鄭顯說我不想跪我就可以不跪,所以我還穩穩地站著時,伊平卻從屋裡跑了出來,慌忙地跪了下去,喊道:“陛下萬歲。”
鄭顯哈哈一笑,說:“小丫頭免禮。”
伊平回了禮,才站了起來,往我的身後靠了靠。
鄭顯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我一番,說:“阿蠻瘦了。”
我捏捏腰,說:“確實瘦了一點。”
鄭顯又是哈哈一笑,說:“朕有事經過太傅府,特意來看望你,順便想問呂嬤嬤臨死前可有話與你說?”
來看望我是假,特意是來探聽呂嬤嬤的事是真,但我不會拆穿他。
我努力地回憶了一下,把呂嬤嬤那天說的話大概複原了一遍。
鄭顯皺著眉思索起來。
公孫文小聲說:“城南柳牆,清風自來,這兩句話倒是有意思得很。”
鄭顯看著公孫文問:“此話何解?”
公孫文說:“望京城城南,住的全是商賈大戶,近日臣日夜穿梭於城南各街道之間,也未曾見過城南有過一棵柳樹。倒是與城南一牆之隔的渭河邊上,種滿了柳樹。可是那個地方是煙花之地,汙濁不堪,又何來清風可言?”
我慢慢的舉起手,說:“這兩句話或許不是按字麵解釋的。”
鄭顯和公孫文齊齊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