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顯說話半真半假,我也懶得與他計較。
不過這羊排烤製得確實好吃,雖然隻抹了點鹽巴,但肉質鮮嫩沒膻味,我忍不住吃了好幾塊。
鄭顯不停地給我倒酒,喝得我醉眼迷離,舌頭打結。
到了最後,鄭顯又給我倒酒的時候,我不肯喝了。
我噴著酒氣說:“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輩子最恨的,最恨的就是彆人騙我。”
鄭顯說:“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後不會再騙你了。”
“還有以後?!”我瞪著眼睛說。
“好好好,沒以後,沒以後。”鄭顯好脾氣地說。
我說:“你都沒問我有沒有把人救回來就請我吃飯,萬一我沒救回來,你不是虧了嗎?”
鄭顯笑著說:“不救回來也沒有關係,我會另外派人去救的。我隻是想試試小兄弟的身手和膽量,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我當時喝醉了,暈乎乎中根本沒抓住這句話的重點。
“我當然沒有讓你失望!”我邊說邊從懷裡掏出那一包銀子往桌上一砸,“咣當”一聲,差點把桌子上的碗砸到地上。
我說:“你看,我不但把人救了,還拿回來一包銀子,我厲不厲害?”
鄭顯強忍著笑,說:“厲害,很厲害。”
我說:“我有了這一包銀子,就算以後沒有工作,也不用擔心會餓肚子了。我還可以用這銀子供趙錦平去上學,多聰明的一個孩子啊,居然年紀小小的就沒書讀了。人不讀書可不行,沒知識沒文化不好找工作。”
鄭顯聽了我這番話後,明顯愣了愣。
他知道我喝醉了,在說胡話,這一番話的每一個字他都明白,但串在一起,卻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還好他腦子聰明,胡亂猜也猜了個八九分。
於是他順著我說:“窮苦人家唯有讀書才可以出人頭地,你的想法很正確。”
我一拍桌子,說:“就是,我再窮也不能窮孩子啊。”
鄭顯說:“小兄弟幫了我,本應回贈一些東西與小兄弟,但今日身上沒有帶值錢的東西,唯有這塊玉佩,陪伴我有好些年,雖不值錢,但也有些紀念價值。如今就把它贈與小兄弟,望小兄弟笑納。”
我醉眼朦朧,伸出手去抓了幾次都沒把玉佩抓到手,鄭顯乾脆扒開我胸前的衣服,把玉佩塞進了進去。
我用手拍了拍胸前,說:“謝了。”
他不敢再給我倒酒,喚人去煮醒酒茶,順便上了一壺清茶。
他給遞我了一杯清茶,說:“來,小兄弟喝杯茶解解灑。”
我擺擺手,說:“我不喝茶,我要喝酒。”
鄭顯拿著茶杯往外繞了一圈,然後又遞到我麵前,說:“好好好,酒來了。”
我接了過來一飲而儘,砸了砸嘴,說:“這酒的味道不對,怎麼是苦的?”
鄭顯強忍著笑,說:“苦酒也有苦酒的味道,就像人生一樣,總不可能是甜的,酸苦辣鹹也總得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