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麵前,趙昉平總會拿捏得很好,說話得體,表情到位,極有分寸。
我又不是趙笙平,又怎麼會生氣呢?
我皺著眉說:“我腦袋好疼,差點就疼死了,也沒有人找個大夫來幫我瞧瞧。”
趙昉一聽,瞪大眼睛說:“那是貴叔失責了,回頭我讓母親好好責罰他。”
貴叔,也就是趙錢貴,是趙震遠的遠房表弟,也是將軍府的大管家。
趙笙平母親還沒有死的時候,趙錢貴就像是個跟屁蟲一樣,跟在趙家三兄妹後麵,少爺長,小姐短的,伺候得周周到到,體體貼貼。
趙笙平母親死後,桂蘭亭嫁進來了,要把趙錦平和趙伊平兩兄妹趕出去,還是趙錢貴帶人把兩兄妹捆了起來,把人扔到拉糞的牛車上,讓馬夫送走的。
那時趙依平還小,不太記得,但這些趙錦平至今仍記得清清楚楚,於是他憤憤地說:“貴叔隻怕是故意的,不然整整三天了,都沒派人過來問候一聲,更彆說請大夫了。”
趙昉平轉過頭看著趙錦平,不由得驚訝道:“姐姐,你屋裡怎麼會有外男在此?”
我抬頭看了一眼趙錦平,人家可是這府上正兒八經的嫡長子,如今竟變成了外男了。
這分明是在轉移話題!
你會裝傻,我也會!
我虎著臉說:“我一醒來就看到他們兩個站在這裡了,趕都不趕不走。你來了正好,趕緊讓他們走吧,吵得我腦仁疼。”
我說完朝趙依平遞了個眼色,趙依平秒懂,連忙拉著趙錦平說:“大哥,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二姐要生氣了。”
趙錦平卻氣得滿臉通紅,滿臉失望地看著我。
他被趙依平扯走時還一步三回頭,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淚水,可是我卻裝作沒看見,扭過頭來對趙昉平說:“妹妹,我餓了,我想吃飯,吃肉肉。”
趙昉平看著趙錦平離去的背影,不經意的冷笑了一下,可是回過頭來的時候,又是一副乖巧無比的樣子對我說:“好,我這就去吩咐下人準備。姐姐你好生休養,妹妹得空了再來看你。”
趙昉平說完,一拂袖,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們走了之後,我又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滿屋子的香氣著實讓人難受。
趙昉平走後,貴叔帶了個大夫模樣的人到我屋子裡,遠遠瞧了我一下,說了句“無礙”就走了,之後一直沒出現過。
趙昉平說叫下人為我準備的吃食,我足足等到沙漏來回滴落了四趟,也就是四個小時,兩個時辰後,才有一大群丫鬟提著食盒走了我的屋子。
將我屋子裡的那張大圓桌擺得滿滿當當的,侍候的人都沒留下一個,又一溜煙的全走了。
我躺在床上,聞著飯菜散發出來的香氣,狂吞著口水,可是頭部受傷過重,躺下去後,我就再也挪不動這具肥胖的身軀了。
我不由得仰天長歎,普通得不再普通的我竟然被老天爺看中,趕了一回潮流,讓我玩了一把穿越。
是福是禍不清楚,隻是想想以後每天都要掛著這一身肥肉,生活都難以自理,我就有點自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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