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子一拍床板,大聲說:“好!好男兒就應有這番氣慨!”
範春來的臉更紅了,他本來就是個老實人,臨危退縮是正常人的反應,如今把他抬到了好男兒的層麵上,他就是想退縮都沒有機會。
我見範春來答應下來,人手方麵是解決了,於是說:“範大夫,由於時間緊迫,我們今天就要趕往西山。你現在趕緊回家去收拾一下東西,低調前往,千萬彆和人說關於天花的任何事情。”
範春來想了一下也想明白了,這件事國家還沒頒令,如果他透露出去,也是死罪一樁。
範春來連忙說:“是,我明白了,我絕不外露。”
我點點頭,說:“不和你們多說了,我也該出發了,範大夫你也要儘早出發,因為天黑得早,西山不好走,如果迷失在西山會凍死在山上的。”
範春來連忙回話:“是,我這就回去交待一番,馬上就出發。”
我朝陸夫子行了一個禮,便轉身離去。
出了長鹿書院,我還要去一趟杜侍郎府。
如今伊平住在侍侍郎府,於情於理我都得去一趟,讓杜夫人做好儲糧的準備。
我騎著馬,一溜煙的又來到了侍郎府。
侍郎府的護院都認得我,看到我下馬,連忙過來牽馬繩,我也不需要人引見,抬腿就往屋裡走去。
走到正屋,遠遠的就聽到伊平大聲讀書的聲音。
讀了一段後,杜夫人就誇讚道:“不錯,讀得很準,沒有一個錯彆字。”
接著又是伊平的讀書聲。
我聽著這朗朗讀書聲,心中竟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無限美好。
我聽了一會,然後抬腿走了進去。
杜夫人和伊平看到有人進來,都抬起頭朝我看來,伊平看到是我,手中的書掉到了桌麵上,然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朝我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
我摸著伊平的頭,笑著說:“傻姑娘,你哭什麼?”
伊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你這麼多天都不來看我,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聽了啞然失笑,說:“你在杜府好吃好住的,杜夫人對你又好,乾嘛老想著我?”
伊平聽了,將我一推,生氣地說:“你果然不要我了。”
杜夫人連忙上前,說:“平兒這傻丫頭,天天念叨著你呢,想得緊了,還偷偷掉眼淚。”
我聽了心一酸,一把將伊平拉過來,摟在懷裡,說:“我的好妹妹,我最近很忙,等我忙完了,我也住到杜府裡來,天天陪著你。”
伊平很會抓重點,又是一把將我推開,瞪著眼睛問:“你是不是又想告訴我,要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能來看我了?”
趙家的人太聰明了,想騙都騙不了。
我隻好說:“你說得對,我要外出一段時間,慢則半個月,快則一個月我就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