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看了看日頭,說道“也差不多要到飯點了。琥珀最近是想吃什麼了?”
琥珀也笑著說道“二姑娘屋裡的芙蓉卷味道極好呢。婢子上次嘗了一塊,現在還忘不了。”
賈母笑道“走,咱們去二丫頭那邊也嘗嘗去!”竟是興致勃勃的樣子。一群人就扶著賈母往紫菱洲去了。
一路上,依舊是銀裝素裹,滿院子裡的雪景,美不勝收。賈母興致上來了,又逛了一會子的園子,方才到了迎春處。
迎春早得了信,已經在院子裡等著了。
賈母笑道“聽說你這的芙蓉卷是極好的,我們今兒個就來嘗嘗了。”
迎春上前攙著賈母說道“就怕您不肯來呢。”賈母伸手戳了一下迎春的額頭,大笑。
賈母來紫菱洲不一會兒,探春和惜春也過來了,賈寶玉聽到消息也帶著林黛玉過來了。
賈母見狀,數了數,就使人去請薛寶釵和薛寶琴。畢竟寶琴也是她極為喜歡的。
見到那麼多人,賈母就更開心了。賈寶玉也很開心,說道“難得大家聚那麼齊,總要想點由頭才行。”
探春說道“今兒主要是陪老太太,你那個心思啊,先收收。”
賈母也笑著說道“難為你們還想著我。大家隨意就好。”然後衝著迎春說道“你那個什麼芙蓉卷,也拿出來,讓咱們也嘗嘗。”
迎春笑著讓司棋端出來了,眾人嘗了,都說好。
稍一時,賈寶玉就提到“今天雪景那麼好,咱們晚點起個詩社吧。”
史湘雲也踴躍道“二哥哥這個提議極好,我讚成。”
薛寶琴也挺向往“詩社就詩社,我也不怕!”然後又說道“你們家的那位解元公,怎麼不見人?”
賈母忙說道“特意沒找人去請他。先讓他安心溫書,下個月就要大比了,咱們再等他一個月。用這小子的話來說,就是什麼‘閉關修煉’了。”
眾人皆笑。賈寶玉也跟著乾笑了兩聲,他知道現在繞不開賈環了,但心思還是留在了晚上起詩社的事情上了。
在紫菱洲用了午飯,眾人方才散去。
賈寶玉已經在籌辦晚上的詩社了,現在雪景正好,詩社不開,太過遺憾。走在大觀園裡,賈寶玉已經詩興大發,對於晚上的詩社,他已經迫不及待。
這種事情當然需要彆人協理,他一個人可弄不好。賈寶玉興衝衝地來到瀟湘館,林黛玉對晚上的詩社也是極為感興趣的,隻是她對於籌辦一事向來沒個準主意,賈寶玉隻好去找薛寶釵求救。
寶琴也在,見賈寶玉如此興致,也很是好奇“你們這大冷天的也出去啊?”
賈寶玉卻說道“天氣雖冷,但是景色卻好。現下雪已經停了,晚上注定有月!月下賞雪,彆有一番滋味。”
聽賈寶玉這樣說,薛寶琴也蠻期待晚上的詩社了。
薛寶釵卻是個通透的,見賈寶玉來訪,就知道籌辦的事情他搞不定,來求援了。不過這難不倒她,在家裡,她都快成半個頂梁柱了,小小的詩社,還不信手拈來!
當晚,眾人聚齊,賈寶玉一身猩猩氈鬥篷,整個人豐神俊朗,好一派濁世佳公子的模樣。身旁的林黛玉則是一襲狐裘,愈發趁得膚白貌美。薛寶釵也是一身火狐裘,嬌豔不可方物。薛寶琴自是穿著賈母賞的鳧靨裘,史湘雲雖然之前已經見過,但這個時候還是湊了上來左看右看。
“到底還是隻能穿在你的身上!”史湘雲羨慕地說道“不管是誰,現在竟然都穿不得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林黛玉笑道“雲兒快彆作怪了,小心等下做不得詩了!”
史湘雲卻得意洋洋地說道“彆的倒還罷了,詩我卻是可以做得的!”
但今晚注定隻能薛寶琴閃光,她做了五首詩,一下子就鎮住了眾人。賈寶玉也是驚呆了,薛寶琴雖然說很優秀,但他沒想到,竟然會優秀到這種程度。
不過他現在心思都在林黛玉身上了,倒也沒有對薛寶琴有太多的想法。但是,他依舊喜歡和這個美麗聰敏的姑娘多待一會。
惜春年紀小,好勝心強,不服氣地說道“我三哥哥還在備考,若不然,肯定贏了你去!”
迎春伸手拉了拉惜春,對薛寶琴說道“薛姑娘的詩是極好的。我家三弟長於文章,短於詩詞,就算沒在備考,估摸著也是難出彩的。”
對於迎春這句話,賈寶玉是非常讚同的“二姐姐說的極是。環哥兒一門心思都撲在了時文上,想來作詩的功夫也是沒有的。”
薛寶琴心裡卻是知道,賈環的詩詞功底不見得會差。因為她定親的人家就是翰林,自古八股文章做得好,那便是要詩得詩,要賦得賦。賈環能考中解元,估計詩詞功底不會太差,迎春那邊應該是自謙。
不過惜春還是一臉不服氣,在她眼裡,自家的三哥那是無所不能的。
探春看著迎春和惜春,忽然感覺這兩個才是環哥兒的親姐妹,自己竟然有種外人的感覺。隻是這種感覺無法和彆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