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就問道“都有哪些人?王大叔且先告訴我,我得讓三爺心裡有數才行。”
王善保接著說道“沒有外人。就東西兩府的爺們,還有薛大爺。”
彩雲回道“我記得了。王大叔先回去吧,待我回了三爺,讓三爺定奪。”
王善保點點頭,囑咐道“彩雲姑娘可千萬勸三爺過來啊。”
彩雲說道“我知道的。”
王善保一邊往回走一邊回頭看,他心裡沒底。現在賈環不比以往,以往哪裡需要他來請,隻需要知會一聲就是,至於賈環來不來,沒人在乎。但現在不一樣了,據說大老爺能出來,賈環很是出了一把力(出的力的確不小,五千兩銀子呢)。就從這件事就能看得出來,以後,榮國府管家的,十有八九是這位庶出的三爺了,他可不想得罪。
王善保正這麼想著,差點撞到一個人,抬頭一看,竟然是鴛鴦。
“鴛鴦姑娘,你這是去哪?”王善保隨口問了一句。
鴛鴦回道“老太太差我來請三爺過去呢。王大叔,你這是打哪兒來啊?”
王善保看了看梨香院的方向,說道“從三爺那來,這不,兩府的爺們也擺酒給大老爺壓驚,我去請三爺了。”
鴛鴦恍然了“是這樣啊。那我也先過去了,老太太等得急。”然後就匆匆趕往梨香院。
見到鴛鴦來請,賈環方才想起來,自己沒去和賈母報備。賈母雖然見到大兒子出來了,但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她還是比較關心迎春的事情。
到了榮禧堂,賈環見到王夫人和邢夫人都在,想來也是都比較惦記迎春或者賈府的名聲。
“環哥兒,你大伯雖然說被放出來了,可那都查院到底是個什麼說法?”賈母很是期待地看著賈環問道。
賈環笑著說道“讓老祖宗惦記了。都查院那邊說了,那姓孫的是誣陷,欠條是趁著大伯醉酒,他自己按上去的。這不,已經被判流三千裡,發往伊犁軍前效力去了!”
聽到這個結果,賈母心中大安,這才是最完美的處理結果。
旁邊的王夫人心裡也鬆了一口氣,賈府的名聲總算保住了,迎春也可以正常議親了。但想到迎春議親,王夫人又忍不住要惡心邢夫人了。
“老太太,按照環哥兒的說法,顧家可眼看就要來提親了,咱們是不是也得做些準備了。”
賈母點點頭,說道“是這個理!老大家的,你回去和老大商量一下,開始準備嫁妝吧。”
邢夫人心裡發苦,她哪有這個本事?這可是要花銀子的,她可做不了主。但賈母的話又不能不回,要不就顯得她這個後娘非常刻薄了。
“回老太太的話,這件事情,回去之後媳婦就和大老爺商議。隻是章程上,還得來請示老太太。我畢竟不是二丫頭生母,事情不好做主……”
話音未落,賈母就怒道“就知道你會推三阻四!回去之後,就說我說的,二丫頭的嫁妝要是不到三千兩,你們以後就彆從公中支取銀子了!”
賈環卻說道“老祖宗放心!二姐姐的親事,定然會風光!”
王夫人聽著這話茬,賈環像是要出頭。不過細細想來,也不奇怪,那個顧青鋒是他的同窗兼同年,迎春又是他堂姐,這親事要是寒酸了,賈環肯定頭一個不樂意。那就讓環哥兒和老大那一夥鬥法去吧,自己看個熱鬨,也挺好。
當天晚上,榮國府大擺宴席,慶祝賈赦平安回來。酒桌上,賈赦幾乎把牛皮吹破,但他是長輩,沒人來拆他的台。
賈環冷眼旁觀,沒有說話。
那邊賈寶玉卻忍不住了“大伯,璉二哥,此番我和薛大哥卻也是出了力的!”
賈赦奇道“哦?說來聽聽!”
薛蟠早就忍不住了“之前我和寶兄弟結識了大司農的少公子陳之同,求得他請大司農出手解大伯之圍!”
賈赦點頭讚道“若是如此,那也要多謝你們了!”
賈環卻心裡苦笑不已,這兩個人,還真會找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