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賈環!
胡林語不動聲色,悄悄轉身離開,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埋頭就往巷子深處紮去。要去哪裡,他現在也不知道了。
走了幾步路,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未竟的事業,那就是刺殺於林忠或者賈環。這兩個人,他一定要殺一個。
賈府家大業大,護院眾多,可能不好下手。那就於林忠吧!剛要往於林忠的宅院走,他忽然又想到,現在恐怕已經有人在那守著等自己前去,那就隻能去榮國府那邊了。
換了個方向,胡林語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真是糊塗了,既然於林忠那邊有人,那估計榮國府那邊的人隻會更多。
想到分彆時父親說的話“千萬不要去報仇,好好活著,把咱們家的香火延續下去。”
作為一個見慣了風浪的人來說,胡正可是知道不管是賈府還是哪邊,都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胡林語若是逞一時之快,報不了仇不說,把自己再折進去恐怕才是最有可能的,這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那些當官的,沒一個好心腸!
道理胡林語是聽不進去的,這種深仇大恨,根本不用人挑唆,他就到了京城。暗殺賈環失敗之後,很快就有人給他了另一條更有價值的線索告密之人是於林忠!
得到這個消息,賈環就被他放到腦後了,這才是正主!
然後,他就全心盯著這個於林忠,尋了個機會就果斷出手!可惜老天不長眼,沒能要了那個狗官的命。
胡林語一邊恨恨地想著,一邊漫無目的地遊走。賈環和於林忠兩個名字不停地在腦海裡閃現,讓他不知道該如何。
都查院那邊對葛誌的審問也已經結束,大中丞肖永業正在寫折子,此間事情蹊蹺,簡直是匪夷所思。
很快,皇帝就見到了肖永業呈上來的折子。
“因為一個女伎?”平治皇帝的眉頭皺成了疙瘩,他葛誌真當自己是傻子,竟然拿這種拙劣的借口來搪塞?就因為這個就要人家禦史的命了?
“再審!朕不信!”彆說平治皇帝不信,肖永業也不信,但葛誌咬死口就是這個原因,他也無法,總不能真的上大刑吧?朝廷的高官,自然要留幾分體麵。
反正葛誌也收監了,肖永業有的是時間去慢慢磨。
平治皇帝也沒有閒著,看到折子上寫的十萬銀票,就轉頭對盧順之問道“謀殺朝廷命官,是什麼罪名?”
盧順之回道“死罪。按唐律,若是官員謀殺官員,當賜白綾一根,或鴆酒一杯,以全體麵。”
平治皇帝嗤笑道“他還要什麼體麵!先去把他家抄了,所有家眷收監,看他老實不老實,再行定罪!”
肖永業和盧順之都下去了。
近幾年來,皇帝抄家成癮,這名聲眼見著就要下去了。
盧順之卻不管那麼多,這抄家的勾當他是在行的,每次都能發上一筆小財。這次可是吏部的侍郎,光是私放一個人犯,那就是十萬兩,家底定然是豐厚的緊。
但還沒等他過這把癮,都查院的一個禦史就出現在了他和肖永業的麵前。
“大人!不好了,葛侍郎死了!”
這個消息把肖永業和盧順之震得一愣一愣的,葛誌竟然死了!
“怎麼死的?”肖永業有些氣極。
來人回道“牢頭先發現動靜不對,道是葛侍郎在單間牢房裡坐著一直沒有動靜,等到他去查看的時候,才發現早已沒有氣了!”
“為什麼不去叫大夫!”
“去了!大夫和仵作一起查看了,道是服毒自殺。”
肖永業直覺告訴他,這個事情不簡單。他和盧順之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來了對方眼裡有著相同的意思。
歎了一口氣,肖永業又轉了回去,這個消息一定要報知給皇帝。
都查院的大牢裡,來看現場的禦史不在少數,葛侍郎就盤腿坐在角落裡,雙目微闔,臉上卻露出了詭異的笑。
“此事定然有蹊蹺!”
所有的禦史都這麼認為,雖然人死在了都查院,但他們都敢拍著胸脯保證,沒人去逼葛侍郎。
果然,聽到葛誌自儘的消息之後,平治皇帝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葛誌在捂蓋子,肯定有更大的陰謀在裡麵。
“一個女伎!怎麼值得朕的兩位大臣以性命相搏?”
肖永業唯唯,隻能下去接著查了。
賈環在家裡等著刺客前來做最後的魚死網破,一連幾天都沒有睡好,眼睛黑的像熊貓。有時候稍微有點動靜就心驚膽戰,手往腰間摸已經快養成習慣了。
但直到出了正月,他都沒有事情。
他不想讓賊人逃了,這種人一旦沒有抓住,那就等同於放虎歸山,遲早是個禍患。
朝堂上卻接連出現了好幾項新的任命。
首先就是福建水師被錦衣軍查出來走私,從提督到底下的好幾個遊擊參將都不乾淨;王子騰已經在這個地方勝出了,因為接替福建水師提督的人選出自賈雨村的舉薦,是山東水師副將俞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