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賈環!
回到家中之後,賈環依舊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曹諶想如何操作?他可不敢奢望對方隻是打聽一下而已,朱淩給他的評語不允許賈環有這種僥幸的想法。
但現在自己已經有了預警,對方也不算隱藏在陰影之下了,隻是還要小心,不知道曹諶要如何發難。
仔細想了想自己在課業上教授的東西,也沒有什麼超出這個時代限製的,應當不會有問題才是。隻是以後要注意,不要把後世的一些觀點說出來,這很要命。
彩雲見到賈環心事重重,也沒敢多說什麼,隻是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安排婆子去做了醒酒湯,服侍賈環喝下。
“三爺以後也少喝一些,酒味甚大呢。”
賈環說道“想不喝甚難,以後若是我晚上沒有回來,記得提前備上醒酒湯,即便沒喝酒,也能喝上一口熱乎的。”
彩雲端來熱水,一邊替賈環洗腳一邊說道“午後薛姑娘又過來了,可是等了好一會,看到三爺還沒回來,便先回去了。問她什麼事情,她也沒說。”
賈環心道,這種事情她哪敢讓你知道。
“明兒說不定薛姐姐還會過來,到時候你便同她說,茶葉甚好,讓她明年也要準備。”
彩雲抬頭看了賈環一眼,嗔道“三爺你怎麼老惦記著人家的茶葉?今年送的還沒喝完呢,這就要上明年的了。”
賈環笑道“你不懂。薛姐姐聽到這話,就會放心回去了。”
“淨和婢子打啞謎!”彩雲把賈環的腳擦乾,然後把水倒掉,回來服侍賈環睡下。
賈環卻睡不著,一直在想著那小太監說的話。
第二天賈環去翰林院之後,彩雲就又見到了薛寶釵。
她實在等得心裡不踏實,不自覺就要到梨香院來問問信兒。抬頭看了看天色,其實還很早,這個點賈環一定不在家,但她有預感,彩雲肯定把話交待給賈環了。
果然,到了梨香院之後,彩雲便笑道“薛姑娘,我們三爺賴上你們了。昨晚他回來的時候,道是茶葉極好,明年還要呢。”
聽到這話,薛寶釵心中穩了許多,她怕的就是齊王嫌棄自家首鼠兩端,妄圖左右逢源,收了銀子也不給自家好臉。
現在終於有了準信,她也覺得心中輕鬆了許多。
“行!那晚點你告訴環兄弟,茶葉管夠!”
薛寶釵高高興興地離開了,看著她的背影,彩雲愈發覺得奇怪“這是什麼啞謎?”
卻說賈環到了翰林院,卻見到亭子裡聚了不少人在閒聊詩詞,沈寬也在裡麵。
見到沈寬,賈環卻忽然想到,曹諶會不會也在問沈寬的事情?但這個想法一出來,就被自己拋卻,他可沒聽到在自己的課堂上幾位皇孫對沈寬有什麼隻言片語,想必曹諶也不會有針對沈寬的想法——一下子想搞倒兩個講官,難度實在太大。
剛想回去想轍,賈環卻心中“叮”的一下,仿佛月光照進窗戶,又好像琴聲穿透竹林。
既然這樣,那不妨照貓畫虎,把水攪渾,讓沈寬也摻和進來。曹諶現在是在悄咪咪地對付自己,但自己也要讓沈寬誤以為,曹諶在對付他。
拉著沈寬做盟友,以二敵一,賈環覺得自己贏麵甚大;而且如果真的能把曹諶排擠出去,對沈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隻是這事不能自己做,得輾轉著讓彆人說出來才行。這種說話的藝術,怕還是要找程科元才行。
可自己一個清流翰林,要怎麼才能和程科元說這種私密話呢?
賈環又開始發愁了。
過了幾日,在翰林院遇到曹諶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沒有什麼特彆異常之處,見到自己的時候,也不過和往常一樣,略略寒暄而已。
“難道是自己得了被迫害妄想症?”賈環想了一下,但馬上又否決了。
三百千已經快教完了,下麵賈環準備講授《幼學瓊林》了。
自己準備的小故事,賈環也不打算停下,這又不是什麼狂悖之語,教導孩童很是合適。
“今天的課業就講授到這裡了,下次臣過來,就要開始講授《幼學瓊林》。”
下麵的李釩小聲說道“先生,今天的寓言小故事還沒講呢。”
賈環笑了“殿下竟然還記得。那臣便講一個《移木建信》吧。”
聽到賈環的話,課堂上明顯安靜了許多,這可是難得的放鬆時刻,借著學習的名義聽故事。
下課之後,賈環特意留意了一下陪讀的小太監,沒有發現那天晚上攙扶自己的人。
真是奇怪!
以往放學,幾個皇孫都會早早離開,可今天,賈環卻發現李釩正在桌上寫寫畫畫,湊過去一看,竟然是記錄自己講的小故事。
“殿下為何要記這個?”
聽到賈環的問話,李釩回道“學生覺得先生講得很有道理,便想著記下來,以後慢慢讀。前幾日學生也和母妃講了小故事,得了誇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