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飯菜簡單,但氣氛卻很是和諧。
中間談一些京中趣聞,也頗為放鬆。
待吃罷了飯,幾個人從廳中出來,卻見到三個皇孫正帶著身邊的小太監在立蛋。
鴨蛋光滑,想立起來實在有難度,那邊李釩已經立起來了,李鋸也成功了,隻剩下最小的李銘哭喪著臉,一直在鴨蛋上摸來摸去,就是立不起來。
齊王笑道“小兒輩甚是得趣啊!”
見到大人們出來,幾個小家夥都趕忙過來施禮,隻是李銘還是一臉著急。
“去玩吧!”聽到自己父王的話,李銘趕緊回頭,接著玩去了。
齊王府請吃飯的消息很快也傳了出去,楚王聽到之後愣了一下,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立夏隻是一個小節氣而已,而且飯菜也俱是一般,雖然有了姿態,但也相當於向世人宣告了齊王府沒銀子。
就在楚王暗自得意的時候,長史趙湘來了“王爺,沈狀元回翰林院了。”
“好!”楚王抬頭看天,今兒的天氣真好!
回頭看著趙湘,楚王說道“幫孤擬個折子,算了,孤自己進宮去求!”
等了三天,楚王便進了宮。
看著楚王又過來了,平治皇帝很是好奇“有事?”
楚王先給平治皇帝施禮,方才說道“兒臣聽說翰林院的沈學士康健了,想著求過來做兒子府上的講官。”
平治皇帝一下子就笑了,自己這個兒子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還是為了這事。
“成!不就是一個沈寬麼?朕便給你了!”
楚王簡直不敢相信,竟然如此容易?
直到出了禦書房,他都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原以為這趟會比較困難,可能還要和內閣那邊扯皮,然後遭到推諉。然而預想中的事情卻沒有發生!
不過三日,沈寬就接到了內閣的文書,要他去楚王府任講官。
沈寬很是淡定,但翰林院其他人就有些不淡定了,沒人想到沈寬竟然能另辟蹊徑,給自己找了另外一條路,儘管這條路看上去很像是獨木橋。
但獨木橋總比死路強,起碼還能有個盼頭。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王子騰等人也都長出了一口氣,但又不明白為何皇帝和內閣肯鬆口。
猛然間,王子騰就有個預感,皇帝的時間怕是不多了,他與內閣那邊一定達成了某種默契。
思來想去,王子騰也不得要領,而且這個想法也隻是閃過腦海的一刹那,很快就被其他心思取代。
沈寬到楚王府的第一天,就受到了極為熱烈的歡迎。
楚王府兩個適齡皇孫,大的叫李砱,七歲;小一點的叫李砐,五歲;還有一個更小的,是個女孩兒,方才兩歲,路都走不穩當。
今天沈寬過來主要是先看一看楚王府的這兩個小皇孫。楚王極是尊師重道,竟然按照士林的禮儀,讓兩個兒子給沈寬行了拜師禮。
看著給自己磕頭的兩個皇孫,沈寬坐著受了。雖然是皇孫,但畢竟沒有請封,受他們一禮,也是可以的。
見著兩個兒子拜師之後,楚王力邀“廳中已備下酒席,先生且小飲幾杯吧。”
沈寬謝道“有勞王爺了。”
廳中,一張圓桌,上麵四副碗筷。
除了楚王和沈寬之外,還有王府的長史趙湘和馮滿韞來作陪,氣氛極是融洽。
桌上的酒菜也甚是豐盛,其中一道炙羊肉更是讓人食指大動。
酒過三巡,菜尚未過五味,王府的總管太監張貴就過來了,附在楚王耳朵邊小聲說道“雙喜兒被打死了。”
楚王手一抖,杯中的酒險些撒了出來,但隨即強笑道“沈學士,再請滿飲此杯!以後少不得要您費心了!”然後一口喝下,滿口苦澀。
鳳藻宮裡麵,元春正在哄孩子,小小的湯圓正躺在床上手舞足蹈,不肯老實,元春口中哼著小調,滿眼的慈愛。
抱琴掀開珠簾進來了“娘娘,出事了。咱們宮裡的雙喜,聽說得病暴斃了。”
元春一愣,這宮裡暴斃太監宮女時不時就有那麼幾個,若說他們請不起太醫來醫治,這個元春是信的,但若真的能請到庸醫把人治死,她是萬萬不信的。
這個雙喜還是她身邊比較得用的小太監,一向謹小慎微,見了稍微大一點的人物都會打顫,說話都不利索,就這樣都能被人惦記上?
“他最近去了哪些地方?見了哪些人?”
抱琴小心地說道“婢子在外麵遇到程太監,他讓婢子不要多問。”
聽到程科元,元春心中警醒,這可以算自己人了,他不讓自己這邊多問,那牽扯肯定就很大了。
“好了,本宮知道了。”
雙喜肯定是做了一些事情,還頗為犯忌,真是沒看出來,小小的人竟然有這種心思。
抱琴小聲說道“娘娘,婢子覺得,咱們宮裡,是不是也該清理一下了?”
元春想了一下,說道“且莫要著急,先等等。”
抱琴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