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他更無法去埋怨自己的大哥王子騰,某種意義上,這是家族中最後一個能夠扛鼎的人了。
若是還能有一個,那就是自己的女兒王熙斕了,之前大哥都經常惋惜,若是斕兒能是個男子,那就好了。
但雖然斕兒是個女兒,她也做了許多男兒做不到的事情。
王仁悶聲說道“侄兒知道。”
妹妹以這種方式斷了王家和衡陽王的聯係,王仁在惋惜之餘,心中也有些暗恨王子騰——你為什麼不跟著另一頭?你早先跟著齊王多好,現在肯定都能入閣了!或者你鬆口把妹妹嫁給賈環也可以啊,最後也不至於落到如此田地。
但這話他也知道不能說,當初王子騰的每一項決定,他都摻和不進來——若是換成他,估計也是一樣。
簡單收拾了一下,王仁便上路了。他也不敢聲張,現在的日子與以前相比,完全是兩個樣子了。
半年之內,王家連走了兩個人,這讓王子騰夫人心中悲痛異常,可更讓她傷心的是,王家的子弟完全令人看不到指望。
也許平庸也是種福氣吧。
賈環等人回來之後,賈府終於又開始熱鬨了。
“看來還是嫂子說的對,不能讓大姐姐在這裡太孤單了。”賈環心裡琢磨著,便招呼彩雲“等會去紫菱洲給太妃送些粽子去。”
今年的粽子比較簡單,隻是蜜棗的而已。不過還好有櫻桃,足以彌補這種遺憾。
元春住的紫菱洲現在也開始熱鬨了起來,探春惜春和鳳姐都過來陪她了。
待到彩雲帶著小丫頭送來櫻桃,元春就更加高興了。
這些日子她無法進宮,不知道兒子怎麼樣了。但鳳姐顯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抱來了英哥兒陪她解悶。
看著英哥兒在園子裡揪花撲蝶,元春的眼都快移不開了。
“趕緊把小侄子抱進來,外麵太陽可大呢。”
鳳姐笑道“不妨的。現在這小子可強著呢,一抱準哭,讓他曬曬就老實了。”
元春又瞧了瞧外麵的英哥兒,問彩雲道“三爺現在在做什麼?”
彩雲回道“稟貴人,三爺現在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整日裡寫寫畫畫的,看著像些鬼畫符。”
賈環現在正在整理前世的一些記憶,有關於物理化學以及數學的部分。
有些知識還沒有出現,有些知識他已經記不清了,現在的他,每日裡都是回憶。
不過還好,沒人看得懂他寫的什麼。
賈環一邊整理,一邊在想著這個時代所能有的東西,拿來主義要堅持,下次報紙到,估計也要年底——這已經很快了,但越往後估計間隔會越短,他付錢了。
水力鏜床還躺在教堂,賈環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讓它出現。
但薛蟠卻先出現了。
他是過來給賈府送端午的節禮的。
自家能有今天,可全虧了賈環的力推。
雖然皇上才登基半年多,但皇商已經洗牌了一次。
得益於早先的站隊,薛家沒有受到什麼波折,依舊掌管著之前的商路。
送了節禮,薛蟠便到了梨香院。
“環兄弟,哥哥來瞧瞧你!”
薛蟠沒有空手過來,這次他帶來了許多茶葉。
之前賈環去了鄉下,他一直沒有機會過來。這次便趁著走禮的功夫,一同帶了過來。
隻是賈環無法招待他吃酒,這讓薛蟠有些遺憾。
“今年年初事情多,哥哥沒有去福建,但這茶葉,保證不比去年的差!”薛蟠看著眼前的賈環,心中很是遺憾。
若是真的能做了賈環的“哥哥”,那該多美!
可這小子眼見著已經不是自家能攀得上的了,他現在也就隻剩下想想了。
“有勞薛大哥了。”賈環當然知道年初皇商洗牌的事情了,經過這個事,薛家算是在鹹靖朝站穩了。
但有人進就得有人出,很是有一些皇商被“調整”了,但這並不包括夏家。
借著薛家的光,夏家也接著做了宮廷的供奉。
中午,賈環招待薛蟠簡單用了一餐,雖是素食,但也彆有一番味道。
薛家,薛姨媽在瞧著薛寶釵縫一件大氅,這是給自己的。
閨女已經不能再拖了,出了國喪,就得趕緊說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