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遠自己也頗為期待。
賈環也聽說了禮部的條陳,竟然還讓鄭家的女兒靜姝去和親?這群老頭子到底在想什麼?
鄭源也聽到了風聲,這可不行!但他又不敢去找皇帝分說,萬一皇帝還記著自己,那女兒保不住不說,怕是爵位又得降上一降了。
“平兒,上次你和賈府的賈琮提了你妹妹的事情沒?”鄭源不放心,他需要再次確認一下。
鄭平回道“賈府的將軍對同咱們家結親很是向往,隻是眼下他老子還在守孝,不好提這個事情。”
鄭源捏著下巴說道“端午的節禮你再去走一下,看著能不能把他邀出來吃個酒什麼的,以後多親近親近。”
他想的透徹,自己雖然還留在國公的爵位上,一旦自己身死,那傳到兒子的身上,必然也是個將軍,這同賈琮那邊幾乎相當。
鄭平低頭應是,心中甚是不甘。賈琮那個人物他是瞧不上的,但他知道,那個家夥就是自己的妹妹最好的選擇了——現在誰又肯來提親呢?
數日之後,這個去西北攬功勞的差事成功落到了賈環的頭上,這讓很多人振奮,又讓許多人不安。
“刀兵四起,非吉兆也!”
但南安國公的心就一下子放到了肚子裡麵,隻要不是禮部的人就好了。
賈環沒有想到這個差事真的能落到自己頭上,但畢竟是好事,他也可以去西北再抖一把了。
在禦書房辭行的時候,鹹靖皇帝問道“你覺得咱們的底線是什麼?”
賈環回道“割地,賠款。這就是臣的底線。”昂揚向上,仿佛太陽初升。
鹹靖皇帝大笑“還是年輕啊!放心地去談吧,談不妥,咱們接著打。”
他也年輕。
有了皇帝的背書,賈環就更安心了。
內閣不能不發聲,但現在他們並不是鐵板一塊,或者說,內閣從來就沒有成為過一塊鐵板。其餘三個人明顯都不想說話——他們都在逼張庭瞻說話。
“賈修撰此行,還是穩妥為上吧。若是能談,便談,以安定為主。”張庭瞻知道自己失了聖心,但他的思維注定了他要說出來的話。
張庭瞻不願再節外生枝了,西北事趕緊了了,他已經準備朝台灣動手了,待到台灣收複,他就要自請致仕。
“閣老放心便是了,下官此行,會拿回咱們該得的東西。”
張庭瞻有心再刺賈環一句,但想了想,作罷了。
邊上的陳敬軒也上前奏道“賈大人此番前去西北,當加清貴散官。”
鹹靖皇帝頷首道“正是要如此才是。加奉訓大夫!”
這是從五品的散官,平時當不得什麼事,但象征意義還是很大的。
劉孚和朱淩瞧瞧對視了一眼,俱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意思。陳敬軒和吳善中關係不錯,看來有想接手吳善中學生的念頭了。
這兩個人現在都不敢起這個心思,太嚇人,他們扛不住。
回到家中之後,賈政也知道了賈環要去西北的事情,反複叮囑著“不要逞強!”準格爾人凶悍,他怎麼能不擔心。
他的孝期是二十七個月,還有一年多,現在就是想替賈環發聲,都不能出手。
趙姨娘聽說賈環要去西北,頗為擔心。
“就沒有彆的人了麼?”
賈環笑著安穩道“母親,這次去西北,可是撈功的,是要搶的。”
趙姨娘還是很擔憂“總歸不是什麼好地方。”
看著趙姨娘還要再說,賈環便開口了“兒子去西北這段日子,您也彆閒著,先給三姐姐瞧瞧有沒有合適的人家,等兒子回來,就趕緊把事情辦了吧。”
賈環知道,隻要給趙姨娘找個事情做,那她心裡多少會踏實一些。
說到這裡,趙姨娘就生氣。
“當初就說要給三丫頭說親,結果被太太借口管家給擋了,現在好了,哪裡還有合適的人家?”
“慢慢留意吧。彩雲,給我收拾點衣裳!”
這次不同於上次的送親,這次賈環的隊伍就大了許多,禮部、鴻臚寺都有官員跟隨。
不過他是正使,副使是禮部郎中許顒。
郎中是正五品,品級在賈環之上,但賈環現在也有了從五品的散階,更是清貴詞臣,不是郎中可以相抗的。
許顒顯然也知道的,並不敢以品級相待。
至於鴻臚寺,那在翰林麵前就更不夠看了。
讓許顒意外的是,賈環並沒有乘馬車,而是直接騎在了馬上。
“賈大人,您這是?”
賈環說道“兵貴神速,時不我待。咱們快去快回吧!”
許顒心中不滿,但賈環才是正使,要以賈環為主,若是時間耽擱了,他吃罪不起。
罷了,騎馬就騎馬吧。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出了城,直奔西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