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賈環!
鹹靖皇帝現在就在禦書房裡看賈環的折子,跟著一起送來的,還有“光複交河”的金牌,長約兩寸不到,寬約一寸,反麵還有著一個虎頭。
特彆包好的是母牌,賈環在折子裡說明,所有的金牌都是依照這個為模板澆鑄而成。
另外還有九隻成品,鹹靖皇帝瞧了瞧,也甚是滿意。
“何奎,去文淵閣,把閣臣們都叫來!”
何奎剛要去,鹹靖皇帝又開口了“讓賈化和肖永業還有盧順之都來。”
賈雨村過來,何奎能理解,畢竟掛了兵部尚書的頭銜;可肖永業可是大中丞,他過來能有什麼好事?還有,這裡麵能有盧順之什麼事情?他很是不理解。
不該問的不問,何奎老實出去安排了。
鹹靖皇帝反複摩挲著這些金牌,心中冷笑。
真是好大的手筆,七萬個金牌,兩萬兩黃金!還有大量的銅,他都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交河城,還能有這麼多東西。
下午的時候,忠順郡王正在園子裡聽戲。
天氣熱,人也會懨懨的,隻是權貴人家總會有自己的消遣,戲台子上的人他們是不管的,但戲台子下麵卻都放了冰,甚是清涼。
忠順郡王平日裡就愛聽戲,加上老太妃也好這個,更有許多相熟人家的子弟前來捧場,園子裡甚是熱鬨。
總管太監李福和長史江一楠一同過來了,麵上頗有些急色。
這倆人一同出現的次數很少,忠順郡王覺得肯定有事。
和母妃告罪之後,忠順郡王便先出了園子。
“說罷,什麼事情?”
李福開口道“王爺,剛剛從宮裡傳來了消息,西北的折子到了。”
看著忠順郡王不耐煩的臉色,李福不敢耽擱“咱們的人,在西北進獻了兩萬兩金子,現在皇上已經知道了,現在在禦書房裡正誇王爺呢。奴婢覺得事有蹊蹺,就先尋了江先生。”
忠順郡王大怒,見過不會辦事的,還沒見過這麼不會辦事的。底下的門人,還有賈環黃鳳閣,沒一個省心的。
給你們金子你們收著便是了,好好的捅到禦前做什麼?誇人?你們這是誇人麼?
看了看園子裡聽戲的衛若蘭,忠順郡王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多打探消息,彆不舍得花銀子!”
西北的生意有許多勳貴在插手,這個鍋他可不打算自己背了。既然這樣,那就得想法子讓盧順之把所有人都稟報道禦前才是。
皇上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收拾了,但肯定要有幾個倒黴蛋,忠順郡王覺得,這個名額他是拿不到的。
禦書房裡麵,幾位最高的官員都在看賈環的折子。
裡麵沒有絲毫的避諱,直接點了忠順郡王的名字。
張庭瞻微微一笑,先開口了“臣以為,應當褒獎忠順郡王,不必下旨,口諭即可,皇上看著再賞他個什麼東西。依臣看來,西北送來的金牌就極為合適。”
其餘幾個閣臣也沒有反對,收拾勳貴是文臣的統一戰線。
鹹靖皇帝點點頭,便吩咐道“何奎,立刻去辦!”
他沒提什麼褒獎的話,這由何奎自己斟酌。這奴婢跟了他許多年,當知道該說些什麼。
文臣們也沒再多說什麼,雖然張庭瞻說的是“褒獎”,但何奎過去了注定不會有什麼好話。
鹹靖皇帝則在想當年自己父皇收拾勳貴的手法,看來忠順郡王家資不少啊……
陳敬軒已經撇開了這個事情,開口道“陛下,既然交河光複,那合該設立安西都護府,以震懾西北諸藩!”
收拾忠順郡王不過是順手為之,這個才是正事。
對於這個話題,鹹靖皇帝就很感興趣了,這可是皇帝開疆拓土的標誌,而且是在他手裡完成的,他現在恨不得天天都有西北的消息。
陳敬軒開了頭,劉孚就立刻接上了“臣以為,可令黃鳳閣為首任大都護,品秩同總督例。”文官們願意給黃鳳閣這個體麵,讓他青史留名,但以後就要回京養老了。
這很可以,鹹靖皇帝點點頭,卻忽然轉向了盧順之和肖永業“你們先看西北的折子,稍後朕再問你們話。”
盧順之心中有數,他和肖永業對視一眼,都知道皇上不肯輕輕放下,剛剛張庭瞻不過是開了個頭而已。
那邊鹹靖皇帝已經轉向了閣臣和賈雨村“朕也是如此想法。”大都護不過是個名號,怎麼叫都可以。
賈雨村開口了“先發文給西北吧,讓準格爾人知道這個事情,這樣賈司業在西北也可以好好談了。”
鹹靖皇帝卻說道“那就晚幾天發,讓盧順之的人帶過去!”
盧順之的人過去,那就是要收拾勳貴了,不過沒人去勸阻皇上。
忠順郡王府的戲終於要唱完了,何奎也到了。
皇上身邊的大太監過來,忠順郡王不敢怠慢,親自來見。
“咱家奉皇命過來。王爺的人在西北做的事皇上已經知道了,兩萬兩黃金皇上也笑納了。皇上讓咱家給王爺帶了個物件。”
說罷,何奎就遞上了一塊金牌,忠順郡王接過一看,做的還是蠻精巧。
“這是西北有功將士所得,全賴王爺所贈。”
忠順郡王的後背馬上就有汗流出,他終於留意到了何奎的話。
按照以往的慣例,何奎應該自稱“奴婢”才是,可剛剛,他卻自稱“咱家”——這分明就是有意怠慢自己,而且態度也有些倨傲。
不行,得趕緊把入股的人都交待給盧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