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尋要了一大圈才讓人聽著著急,“還有,莊子新來個佃戶,是陳嬸的外甥,那小子挺能乾,就是一點不好。”
“可是有什麼怪癖?”
“那倒沒有,隻是他長得與王爺,有幾分神似。為了這個,屬下當時差點把他攆走。隻是,他一求屬下……”
宇文稷聞言,抓起狐裘披風,拉著蘇北辰連夜往外走。走之前還不忘囑咐福伯,替自己請假。
早春,冰雪還未消融,宇文稷的馬車行駛得很慢。
“王爺是否要屬下前往莊子,穩住那人?”趕車的易佟,瞧出宇文稷的焦急。
“不必,這人敢光天化日之下,以這種形式,進入莊子,便是個有勇有謀的。弄不好,早就跑了。”
王尋專心趕著馬車,悶聲自責,“都怪屬下粗心,該早點說與王爺的。”
“無妨!事已至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宇文稷閉上眼睛。
蘇北辰看向馬車外,“王爺安心,咱們此行,一定會有所收獲。”
“嗯。”宇文稷看向蘇北辰,覺得他今天有些怪。
蘇北辰,落下簾子,“王爺應該查查,陳嬸,他的外甥,他怎麼就與王爺長得神似了?這未免太巧了吧。
再有,王府的孫嬤嬤、福伯,一夜間下落不明,緊接著陳嬸多了這麼個外甥。這些都是麻煩,王爺有空一並查查吧。”
“你想說什麼?”宇文稷凝神看向風燈,裹緊狐皮大氅。
蘇北辰搓搓手,將手放在爐子上,“您雖有心做個閒散王爺,可外人不這麼看,在他們看來,您很具威脅的。
太後視您如心肝,陛下麵上不偏心,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陛下對您是格外看中的。不然,從前也不會,動過立儲的心思。
當年,若非白家出事兒,您怕是……”
蘇北辰自動消音,後麵的話,其實也不必說,在場的都心知肚明。
早在,宇文稷五歲時,明德帝便為他賜婚,那時的白以檬才一歲。若非有心讓白家日後輔佐宇文稷,何必如此?
當年,皇後三天兩頭接白以檬進宮小住,難道隻是因她呆萌可愛?
宇文稷五歲那年,太子被人投毒,壞了身子。自此一向強健的太子,變得孱弱不堪。外界甚至有傳言,太子活不過三年。
這也是帝後當年,有心培養備胎太子的原因。誰想太子不僅活到如今,還有了子嗣。反觀白家,落敗得如此不堪。
白家出事,皇後有意護住白以檬,天不遂人願,白以檬還是意外死亡了。
宇文稷也是自那時起,開始自我頹廢。甚至,主動提出搬出皇宮。
這個舉動,無疑將他與皇位繼承權劃清關。這也徹底破壞了承德帝的計劃,以至於這些年一直冷著他,算是給這個兒子點教訓。
西郊莊子……
正如宇文稷所料,早在他們趕到前,陳嬸和她的外甥早已逃之夭夭。搜遍整座莊子,宇文稷最終找到一處密室。
據負責打理莊子的劉伯說,這原是酒窖,去年年初,宇文稷發下話,莊子內不再釀酒。這處酒窖,便自此荒廢下來。
宇文稷帶著眾人進入酒窖,發現很明顯的生活痕跡。看上去,不止一個人在此停留過。
“看來,這兒就是小白說的,黑漆漆的小屋子。”蘇北辰莫名覺得心裡酸酸的,“這麼小的空間,十幾個女孩一起生活,小白究竟經曆了什麼。”
宇文稷抬眼看見,牆壁上的一處劃痕,很淺,隻是這圖案是他與白以檬、蘇北辰小時候學的第一個紋飾。
“這個,看來是小白留下的。”蘇北辰也注意這點,紋飾很有規律,等距間隔,引著他們找到一處巴掌大的小洞。宇文稷伸手去摸,摸到了軟軟的絲綢。
拿出來一看,是封血書。字跡是白以檬的。
“渣男,不知道,你能否見到這血書。也不知道。閒話少敘,小心宮裡的人。他們中有個男人,和你長的像,可惜我沒懂弄清楚他的身份。
初步判斷,像上東宮的。這人做事很謹慎,你們多小心。
他總喂我們一些奇怪的藥,我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弱。或許有天會變成瘋子、傻子,亦或是他人殺人的工具。
他們給我的藥我偷偷留下些,你去交給我師父。或許他能解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