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柳林
一輛馬車,停靠在一株長歪的樹杈旁。
臨近晌午,空中刮起一陣黑煙,一個腰上纏著花蟒的紫衣女人,走出黑煙。金絲盤扣的麵具,遮住了女人嬌容。
女人搖曳著水蛇腰,仿佛她與腰間的花蟒融為一體,“貴人不守承諾,我家主子很生氣。
我們這群山野之人,不在乎生死,這個您是知道的。三位公子,是我家主子的命根子,當初說得好的,交給您曆練曆練,怎的就被廢了內力了?”
馬車的車簾掀開,露出半張臉,“放肆,怎麼跟我家主子說話呢?你們家那三個紈絝,不安守本分,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差點壞了我家主子的事兒。
我家主子大度,不與你們計較。你們倒好,還敢來找我們麻煩?”
“喲,這位小哥是吃了屎嗎?嘴巴真臭。老娘,看你們是皇親貴胄,給你們幾分薄麵,怎的還不識抬舉了?真動起手,你,你們,能走的了嗎?”
女人纖長的指甲足足四五寸,點了點樹林的幾個方位,十幾米開外的樹梢,幾個位置的暗衛,如同熟透的蘋果,接二連三掉了下來。
女人嘻嘻笑著,“小哥,你還太年輕,江湖,遠比你想的複雜。”女人逗弄著腰間花蟒,露出一副邪魅的笑容。
“下人不懂規矩,讓姑娘見笑了。如有冒犯,在下向姑娘賠禮。”馬車裡傳來渾厚的男聲,其內力震蕩出的氣波震動了整片林子。
“呦,我說呢,原來裡邊是有主人的,不然狗子也不會亂叫。”女子一臉不屑,挑眉毛。
“你罵誰……”護衛還想說什麼,被主家嗬退,“追風不得無理。”頓了頓,“上次的事兒,在下深表歉意。是在下考慮不周,讓三位公子受了傷。姑娘放心,醫藥、補品,一樣不會少。
此番還請姑娘在樓主麵前美言幾句,咱們的事兒,還得繼續。畢竟鬆蠱樓,應該也想問鼎江湖吧。”
女人咯咯笑著,“公子是做大事兒的人,鬆蠱樓確實有意推翻如今盟主,讓那群所謂的名門正派瞧瞧,誰高誰低。
樓主也說了,公子們的傷不打緊,不過是想要個態度。既然公子都這麼說了,這合作自然是要繼續的。”
“好,夠爽快。既然姑娘發話了,在下也表個態。太醫院的刑院判是你們的人嗎?倘若姑娘說是,在下不遺餘力,將此人救出來,交與姑娘。全當在下的賠禮。姑娘意下如何?”
紫衣女人喜出望外,很快收斂神色,“公子既然這麼說了,那就卻之不恭了。
樓主記得,上次公子說過,想要一蠻疆美人做伴,也好為公子出謀劃策,您看……我這婢女如何?”
一個青衣少女麵帶輕紗,也如水蛇般走了過來。
“看著這位姑娘年紀尚小,京中人心複雜,壞人又多。這位姑娘怕是應付不來。不知……可否請姑娘親自操盤,為在下出謀劃策何如?”
“這個不難,隻是……我怕公子駕馭不了我,到時候會吃虧的。”女人眼底浮現一抹想刀人的神態,手裡繼續逗弄著花蟒。
“無妨,算命的說我,豔福不淺。姑娘不妨驗證一下。”馬車內的人掀開簾子,伸出手掌像是在邀請女子上車。
紫衣女人沒伸手,身子一扭上馬車。對青衣侍女吩咐,“去告訴樓主,貴人納了我作妾,我在京都玩上幾日,膩了就回去伺候他老人家。”
馬車剛一啟動,女人就如同蛇一般纏了過來。
追風將人擋住,“不可無禮。”
女人一巴掌扇了下去,“老娘看在貴人麵上,不與你計較,你若再多說一句,就讓小乖乖陪你玩。”女人點點花蟒的頭,花蟒朝追風吐出鮮紅的信子。
“姑娘彆誤會,在下邀姑娘是來作謀士,並非真的要……”
女人捂住了男人的嘴唇,“你們男人都這樣,嘴上一套,心裡一套,我懂。
也行,左右咱們還不熟,發展太快也不好。你找個地兒,安排我住下吧。
咱可說好了,我吃飯、睡覺可都是要人服侍的。至少的給我準備五十……百十來個侍從。
每日吃喝用度,比不得貴人精致,也是要四菜一湯,外加兩碟小菜,一碟點心。
行了,先說這些吧,往後缺什麼少什麼再說與貴人。這個……小哥看著不咋地,以後最好彆叫他出現在我麵前,不然……我怕控製不住……殺了他。”
女人的笑容很是邪魅,配上花蟒發出的嘶嘶聲,馬車內的空氣瞬間低到冰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