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宇文稷如往常一般,還在書房處理公文。碧荷站在門口躊躇,幾次伸出手又縮了回去。
易佟瞧見了好奇,上前與她打招呼,“姑娘怎麼不進去?”
“呃,路過而已。”說完站在原地,一副想進去,卻又不敢進去的模樣。
“碧荷姑娘,進來吧。正好本王要派人親姑娘來的。”
碧荷進入書房,俯身一拜,“見過王爺。”
“小丫頭睡下了?”
“睡了。”
宇文稷覺察到碧荷的音調不對,抬眼看了看易佟,易佟會意將門關上了。
“碧荷姑娘坐,不必拘束。”宇文稷收了公文,正了正身子,“近日,姑娘去了大將軍府,龍穀主可有話說?”
“王爺可覺得,小七有何不同?”碧荷不答反問。
宇文稷瞧了瞧門口,示意她近前說話。
……
野狼穀
野狼花哥叼著一大塊肉進入山洞,警覺的站著洞口處環視四周。
“花哥,多謝。”黑暗處一個人影撐起身子,柴火冒出劈啪的火星,睡了五天整個人格外饑餓。看見花哥帶來的肉,顧不得是生,還是熟,一口咬了下去。
飽餐過後,白以檬有了些力氣,“花哥,我得回去,你幫我好不好?”
花哥伸出爪子,搭在她的手腕上,像是在說,‘先休息,明天早上再說。’
白以檬是個急性子,“不行,想到那冒牌貨,還在他身邊,我就寢食難安。花哥今晚咱們就走,我撐得住,明兒一早就能到。”
臉部表情過大扯動傷口。白以檬意識到了什麼,摸了摸傷痕,苦笑著閉上眼睛,“我得救他。”
花哥靜靜的看向遠方,緩緩走出洞穴,默許了白以檬的提議。一人一狼疾馳而行。
三日後,寅時一刻,朝陽撕破蒼穹,露出一抹紅暈。
陳家村的界碑佇立在麵前。意味著,天亮前,她便能見到朝思暮想的人。
摸摸臉上的傷痕,微微一些疼,取出帕子遮住了臉。溪水旁,看著自己的新造型,忍不住苦笑。
時間緊迫,白以檬再次爬上花哥的背,繼續疾馳。
卯時城門大開,進城販賣的百姓,早已排成長龍。
因沐王遇刺,城門口多出不少守衛。牽狼進城,怕是不現實,白以檬將花哥安置到柳林,隻身一人進入城中。
剛接近城門口,便被守衛攔住,“站住,什麼人?來京城做什麼?”
白以檬學著鄉人模樣,恭敬答話,“鄉下人,來尋親戚來的。幾天前,小的來過的,那會兒,還沒這麼嚴。近日可是出了什麼大事兒?”
“跟你有什麼關係?少打聽。把麵紗摘下來,要檢查。”
白以檬做足了準備,臉上畫了老年妝,“上了年紀,怕曬,官爺彆介意。”
“走吧,走吧。”守備不耐煩的擺擺手。
來到西街口,蘇北辰帶著巡隊,走上前,恰巧與她擦肩而過。蘇北辰站住腳,回頭掃了眼白以檬,愣了片刻走開了。
“頭,有問題?”小兵關切的順著蘇北辰的目光看去。
“去去,眼花了不行嗎?”蘇北辰直接將人推開。
白以檬擔心打草驚蛇,先回到趟大將軍府。當然她是站在牆頭,聽牆角。
金影挪著碎步,從牆那頭挪到白以檬身旁,“是想先打一架,還是自己束手就擒?哥幾個,很少遇到女刺客,不好說意思動粗。”
白以檬憋笑,正好她也想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打得過金影。從前他們交過手,白以檬總覺得,他有意讓著她。
想到這兒,白以檬沒說話,隔空掰斷根樹枝,握在手裡。金影瞧出對方實力,拔出佩劍,挺身刺出。
打鬥聲,驚動了龍穀主和陸矣寬。陸矣寬此刻本該在玉門山莊的,奈何他最終還是慫了,沒敢回家見他老爹。
看著二人打鬥,忍不住憋笑,瞧了眼龍穀主,“師父,您在外邊,可私生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