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來扶朕。”承德帝招招手示意白以檬過來,一時間仿佛回到五年前。
老皇帝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
彼時,眼前的女孩,還是個黃毛丫頭,又矮又小像隻褪了毛的猴子。五年不見,判若兩人。
“陛下,血玉靈芝您怎麼不用?”白以檬注意到劍柄上的吊墜,心底起了一絲波瀾。
“朕,舍不得。”承德帝沒看去白以檬,低著頭像是再注意腳下的台階。
白以檬理解皇帝的意思,笑笑,“您若喜歡,回頭我讓金影給您多拿幾塊。拿它泡水,對身體好。”
“好,你回來,朕就聽你的。”承德帝拉拉她的袖子,“入秋了穿這麼少,也不怕凍著自己。”
白以檬覺察到承德帝冰冷的手掌,知道他是大病初愈身體虧虛。
掌心注入內力,握住他的手,一股暖暖的內力,進入老皇帝的體內。
老皇帝體會到這份善意,笑笑沒說話。看到一旁落寞的宇文稷,輕輕歎了口氣。
將承德帝送到環春園,白以檬不免想起前世種種,畢竟這兒曾是她的埋骨之所。
就想找個推辭離開,驀地看見皇後站在不遠處。
皇後見到白以檬,不等她請安,一把將人抱住。礙於今天是承德帝的千秋,忍著沒落淚,抱住不肯放手,“不準走,本宮不準!”
白以檬微微頷首,“不走!臣女不走了。”
見她這麼說,皇後這才放開她,拉著她來到九公主身邊。
九公主三年前成了婚,嫁的是月祁國王子,後來兩國交戰被接了回來。經此一事,也變得格外沉穩,不似兒時那般跳脫。
“多年前未見,公主依然如舊。”
“你也學會說謊了?”二人四目相對噗嗤都笑了。
看著白以檬與眾人說笑,唯獨不理會自己,宇文稷一時失神。吩咐了易佟幾句,轉身出去透氣。
蘇北辰瞧出不對,也跟出來,“彆擔心,她回來總是好的。你沒看剛才她答應皇後了,不走了。隻要不走,往後日子還長,總會有轉機的。”
“知道了,咱們回去吧。”宇文稷心裡堵得慌,不想提這個,瞪了眼蘇北辰就要返回宴席。
二人剛要往回走,便遇到白以檬。蘇北辰識趣的一個人進入大殿,宇文稷立即跟上,“小白,咱們談談。”
“是該談的。隻是,改日吧,我今兒喝了酒,腦子不清楚。”
“好,那本王陪你坐兒可好?”
白以檬沒說話,靜靜看遠方,喃喃自語,“我竟不知這兒這麼美。”
月光灑在青草上,宛如同一汪清泉。
“對不起,除了說這話,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是我對不起你。”
“嗯!”白以檬看宇文稷若有若無地應了聲像是在敷衍。半晌,“平心而論,你待我極好的。”
深吸一口,“我酒醒的差不多了,回去了,要不一起?”
當晚,白以檬回到將軍府,白以楠想問卻又不敢問。
轉天,白以檬晨起練功,白以楠正好走上前,“小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昨天。”白以檬收了招式,走上前,擦擦額頭的汗,“進來說吧。”
進入房間,白以檬遞給白以楠一盞熱茶,白以楠抓起桌子上的書看了眼,“師父說你最近不在山上,能告訴大哥,你去哪兒了嗎?”
說實話,這五年來他見妹妹的次數,掰著手指也能數清。
“對,大哥還不知道吧,薄荷姐姐重振金甲山莊,如今已是程莊主了。”白以檬抿了口茶水,擦拭著寶劍。
“你幫的忙?”
“二師兄出力最多,我隻是做點雜活。”
見白以檬說得輕鬆,看起來心情不錯,白以楠試探著問道,“真的不走了?”
“不好說,二師兄回去繼承了家業,如今不在山上。
五師兄,被他爹看得那叫一緊,這幾年回山上次數也少了。
如今,山上隻剩我和小六。我要是走了,師父怎麼辦?誰辦差事?
若放在從前還好,如今師父上了年紀,身邊總要有人在的。”
白以楠微微頷首,“我家小四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