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門口,停頓了好一會兒。
他垂眸,看著手上被她仔細包紮好,哪怕是洗澡,他都小心翼翼地沒有弄濕的紗布。
好半晌後,他才呢喃了句,“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剛好聽見他這句話的虞歸晚“……”
她麵無表情地打開水龍頭,然後抬眸看向鏡子。
女生小臉精致,眉眼間少了幾分陰鬱,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平和,略顯蒼白的唇瓣也稍稍有了一點血色。
即便不多,但足夠和之前在雲陵鎮時的她明顯區分開了。
她目光一頓,然後拿起一旁的牙刷。
十幾分鐘後,虞歸晚拉開盥洗室的門。
她抬頭,就看到了背靠在牆上,姿態慵懶的男人。
“你怎麼還在?”
江聿懷一臉無辜,“你把門關上了,我沒法洗漱。”
虞歸晚忍了忍,沒忍住,“隔壁不是有地方嗎?”
“那不是我的房間。”
她表情頓住。
對。
這裡才是他的房間。
“行,我去隔壁。”
“那不行。”
虞歸晚深吸了一口氣,“你說,你想怎麼樣?”
江聿懷看著她,本來打算說能不能一起住,但看到她的神色,頓了頓,換成,“就……想進去洗漱,可以嗎?”
虞歸晚“……”
她讓開了位置,“你去。”
江聿懷看了她一眼,才抬腳走進去。
虞歸晚頭也不回地道,“把門關上。”
江聿懷不情不願地關門。
她聽到關門聲,無奈地按了按額頭。
也不知道她怎麼就沒有在半夜的時候把他扔出去。
她抬腳走向大床旁,伸手撈起被扔在被子上的手機。
屏幕被按亮。
全是淩非煙轟炸她的消息。
她麵無表情地略過,然後往下滑,就看到了林牧則六點多的時候給她發消息了。
兩個字。
到了。
六點多。
虞歸晚閉了閉眼,不是,有病吧?六點多去了工作室?
難怪淩非煙會給她直接打來了電話。
她睜開眼眸,微微側頭。
盥洗室裡淅淅瀝瀝地傳來水聲。
好半晌,盥洗室的門被人從裡麵打開。
江聿懷一身清爽地走了出來,卻在臥室裡沒看到人。
他頓了頓,離開了臥室,去了隔壁換了身衣服才下樓。
原以為會在樓下看到虞歸晚。
卻沒想到她不在。
男人站在樓梯上,手隨意地搭在扶手,居高臨下地掃視了一圈,然後視線落在江東的身上。
“晚晚呢?”
江東低了低頭,“少夫人出去了。”
江聿懷一頓,“出去了?去哪兒了?”
“少夫人沒說。”
聞言,江聿懷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樓梯扶手,“是嗎?”
江東不敢說話。
想到不久前,虞歸晚下樓後的表情也不是怎麼好。
猜測兩人是不是鬨了什麼矛盾。
昨晚他們少爺好像是睡在主臥的。
難道……這是上位失敗了?
好像也不能說上位。
畢竟證都已經領了。
領了證都上不了位……
江東同情地看了江聿懷一眼。
……
與此同時。
虞歸晚坐在後座,頭上壓著一頂鴨舌帽,低垂著眼,按著手機。
江西快速地看了眼後視鏡,不敢多看,更不敢說話。
一直到了淩非煙工作室的樓下。
車輛緩緩地停下。
“少夫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