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懷就從外麵進來了。
看到他，江夫人眉宇舒展了不少，“阿懷。”
男人走到虞歸晚的身邊，看著江夫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問的是她為什麼會突然暈厥過去了。
江夫人本來是不打算說的。
但看到他的臉色，知道哪怕她現在不說，到時候他也會想辦法去查的。
她沉默了幾秒，才開口，“有人來京城了。”
短短一句話，江聿懷就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虞歸晚沒聽懂，但也沒有說話，安靜地坐在那裡。
他蹙著眉，臉色微沉，“他們找你了？”
江夫人搖頭，“沒有。”
她就算待著江宅院子裡的方寸之地，但外麵的事情也是知道不少的。
能夠生出江聿懷這樣的兒子的江夫人又怎麼會真的隻是普通婦人呢？
好半晌，江聿懷才開口，“我知道了。”
語氣聽起來淡淡的，沒太聽出來是什麼意思。
江夫人看著他，神色謹慎凝重，“阿懷，你不要跟他們……”
“媽。”
江聿懷直接打斷她的話，“我說過的，你要是想離開江家，隨時都可以離開，不用為了我再委屈自己，更不用再忌憚他們。”
話音落下，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虞歸晚微微低垂著眼，也沉默。
江聿懷定定地看著臉色還有些蒼白的江夫人，下頜微微緊繃。
半晌，他嗓音低沉，“您好好休息，我們先出去了。”
說完後，他就拉著虞歸晚的手，走出房間。
江聿懷關上門後，收回手，側眸。
然後就對上了虞歸晚的絲線。
他頓了頓，“餓了嗎？我讓吳嫂去做些吃的。”
虞歸晚搖頭，看著他，“不開心就不開心，為什麼還要笑？”
明明心情不好的人不是她。
他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地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好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虞歸晚隻覺得心裡有些難受。
江聿懷表情頓了頓，然後斂去了臉上的笑意。
“不好看？”
虞歸晚沒什麼表情，“嗯，挺難看的。”
江聿懷“……”
她掃了眼緊閉的房門，然後順勢拉著男人的手，往外麵的露台走去。
江聿懷十分順從地跟著她走。
來到露台，虞歸晚才停下了腳步。
不過，她想了想，最後也沒有鬆開他的手。
兩人安靜地對視著。
虞歸晚看著他，“為什麼不開心？”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偏偏現在的她已經見不得他不開心的樣子。
江聿懷沉默了幾秒，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這件事情。
要如何跟她說？
告訴她，其實他不是江老爺子的兒子。
還是說，他隻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兒子？
不管是哪個，他都不知道怎麼跟她說。
江聿懷何等驕傲？
卻偏偏隻在虞歸晚這裡感覺到了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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