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讓明笙負責的話，看似是鑽入了套裡，咬住了她拋出來的魚餌。
可又何曾不是他自願且樂意。
又豈知，他不是故意的？
事實證明，這場獵物與獵物，獵人與獵人的極限拉扯，產生的結果，無論是他，還是明笙，都是滿意的，也都達到了各自想要的結果。
歲幽微愣，不由仔細瞧了瞧歲淵。
他是看著歲淵長大的。
這個世界上，他最親近，關係最好，最了解的人，就是歲淵。
同樣的，歲淵亦是如此。
所以歲幽比誰都知道，歲淵雖然甚少接觸外界陰暗塵囂，但不代表，這個讓外界聞風喪膽的一殿之主，就真的是個無害單純的少年人。
相反，歲淵殘忍陰暗的手段，骨子裡的天真與薄涼，一顆好似能照射出世界所有黑暗的七巧琉璃心。
都訴說著歲淵異於常人的恐怖之處。
就比如現在。
他看出了明笙臨時起意的謀算，又順勢而為的做了獵物。
歲幽有些不淡定了，出聲詢問：“真的喜歡安明笙了？”
歲淵露出一抹瘋批燦爛的笑，毫不推脫遮掩，乾淨利落的承認。
“喜歡，我在她身上嗅到了一絲同類的味道，她和我是一樣的人。”
一樣的黑心殘忍，一樣的血腥黑暗，一樣的不受世俗禮教，規矩束縛。
一樣的隻活出自己，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他第一眼，就喜歡。
現在……
更喜歡了呢~
歲淵摸了摸自己的唇，笑的越發瘋批燦爛了。
那上頭的變態樣，實在讓歲幽沒眼看。
若是歲幽生在現代，一定會知道此情此景，該用一句‘這孩子長出戀愛腦了’，來形容。
歲幽不想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孩受傷，還是多嘴的提醒了一句。
“既然知道，你就該知，安明笙有野心，滿心滿眼都是她的雄圖霸業，她不會兒女情長，也不會愛任何人。”
“她現在對你拋誘餌，是因為你身上有利可圖，她對你，不純粹。”
“未來某一天，你可能會受傷。”
歲淵卻不在意的說：“我能讓她有利可圖，那是我的本事。”
“隻要她想要，隻要我有，我都可以給，而且我能保證，我可以給一輩子，讓她圖謀一輩子。”
“這樣，她就永遠不會讓我受傷，也永遠不會離開我。”
少年眉眼的自信狂妄，是那樣灼灼耀眼。
言語中的驕傲，和滿滿的信心，仿佛與生俱來的強盛。
他確實有那個資本。
也確實能做到如他所說。
沒有人比歲幽，更清楚歲淵的本事和天賦。
歲幽放心了：“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我就不多話了。”
歲幽轉身離開，而已經走遠的明笙，也收回了精神力，唇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小毒物可真會給人驚喜。
她也越來越喜歡這個小毒物了。
明笙在歲幽之前呆的藥房等了一會兒，就等來了歲幽。
兩人一個沒說，一個沒問，直接進入主題，今日份醫術學習。
一直到夜色更深露重，明笙才離開了藥園，按照約定，一路去了言知的院子。
“笙笙，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