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明笙和言知一起吃的，花嶸出城去了，沒來得及趕回來。
吃過飯，明笙去了藥園，開始了每隔三天一次的，兩個時辰的醫術學習。
言知則在自己院子裡辦公，等著明笙回來。
歲幽聽到明笙的腳步聲，頭也不抬的說了句：“等我一刻。”
明笙見歲幽在研究著什麼，應了一聲，也沒過去打擾他，而是在屋子裡轉溜起來。
另一邊的置物台上，明顯多了一些新的瓶瓶罐罐，看起來像是新研究出來的藥物。
明笙走過去看了看，但沒有伸手去碰。
誰知道這些瓶瓶罐罐裡麵，放的是什麼東西。
“怎麼不打開看看？不是好奇嗎？”
如霧霾中穿透而出的清音，帶著笑意，卻讓人莫名發冷，猶如惡魔的吟唱。
明笙卻沒有被嚇到，淡定的轉身，看向佇立在門口，身姿玉立，容顏昳麗絕色的黑袍少年。
雖然歲淵來到藥園已經一個月，明笙過來這邊的次數，一雙手就能數過來。
但對歲淵的神出鬼沒，明笙已經習以為常。
“神醫煉藥室的東西，不能隨便碰，尤其是這位神醫還懂毒，我可沒有找死的樂趣。”
明笙沒說的是，更何況這個研究室可不是專屬的。
她有幾次過來，可是看到歲淵和歲幽在一個研究室裡，一起鑽研。
對於歲淵這個小毒物待過的地方，用過的東西，明笙是保持絕對警惕的。
儘管到目前為止，她都沒有明麵上，直觀的看見過歲淵用毒用蠱。
但是，初見時，冥冥說的那些話，還有她用精神力‘看到’的地底下的那些骷髏人，確實給明笙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至今難忘。
歲淵揚唇一笑，奶呼呼又病態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可愛迷人的小括弧。
明笙發現，歲淵笑起來和殤邪一樣，臉頰兩邊都會出現一個可愛奶呼的小括弧。
讓他們的笑容都變得格外的漂亮。
而且歲淵和殤邪某些時候，身上的氣息也很相似。
都有股瘋批黑暗的變態氣息。
但實際上，又有著很大的不同。
如果說殤邪是天生的小變態，骨子裡帶著與生俱來的嗜血殘忍。
那麼歲淵就是不染塵世，有種天真的殘忍，一種不諳世事的冷漠。
同樣屬於瘋批變態係列，又有著不同的瘋批變態風格。
歲淵突然湊近，幾乎是眨眼間，就從十幾米外的門外，近身站在明笙麵前。
他低著頭湊近，那雙清澈乾淨的琉璃琥珀眸子，一眨一眨的凝視著明笙的眼睛，疑惑的問。
“你在想什麼？或者你通過我，看到了誰？”
對於歲淵突然的湊近，如此沒有男女大防，突破交友界線的距離，明笙不躲不避，神色平靜的站在原地，身體都沒有挪動一下。
目光直直的看著歲淵的眼睛，與他對視，輕笑出聲。
“歲淵殿主倒是敏銳，看到你笑時，確實讓我想到了我屬下殤邪，你們某個瞬間給人的感覺，還挺像的。”
殤邪是誰，歲淵自然知道的。
畢竟殤邪幾乎天天跟在明笙身邊，與她形影不離。
就是明笙來藥園跟歲幽學習時，殤邪都在院子外等著。
歲淵想了想，讚同的點了點頭：“確實，我在他身上嗅到了一絲同類的氣息，但不多。”
“我嗜毒，他嗜殺，研究草藥毒蟲能讓我獲得快樂，我享受研究突破的過程。”
“而殺戮血腥能讓他快樂，他享受殘虐見血的過程。”
分析完，歲淵還很認真的總結了一句。
“所以我們不一樣。”
明笙為歲淵的敏銳和觀察力感到驚詫，她似乎低估了這位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