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在三步兩道橋的小院中,林千尋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不知道昨晚是何時睡著的,白畫把他和林紫雪送回來後,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
林紫雪傷心過度,一直抽泣不停,林千尋隻得強撐著照顧她,好不容易把她哄睡,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
腦海中不停地回憶起和母親的點點滴滴,回憶起母親說過的話,交代的事……
沒過多久,林青來到房中。
“少爺,昨晚族長來過,吩咐我轉告你等你醒來後回府去找他。”林青轉述著林震龍的話。
“嗯,我這就回去。你今天哪兒也彆去,照顧好紫雪。她要是醒來,告訴她等我回來。”昨晚的事爺爺並不知情,得趕快回去交代清楚,免得爺爺擔心。
因此吩咐了幾句,林千尋便往林府趕去。
林千尋來到林府後院時,林震龍已經在等他了,似乎知道他會來,提前摒退了左右,不讓任何人打擾。
“尋兒,既然雪兒已經無恙回到你的彆院,想必昨晚的事你也知道了?快告訴爺爺,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林千尋剛來到身邊,林震龍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昨晚後半程的事林震龍並不知情,林千尋猶豫片刻,才開口解釋道:“爺爺,昨晚是娘把紫雪送回來的,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牽扯到夏婉瑩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林震龍昨晚並沒發現林千尋,林千尋便乾脆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那你娘呢?她昨晚並不在你的彆院,也未曾回府中。”林震龍問道。
“我娘送紫雪回來就離開了。她隻說要離開一段時日,讓我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夏婉瑩受傷的事不能說,可她離開的事是絕對瞞不住的,還不如先跟爺爺交代清楚。
“嗯……”林震龍一邊點頭一邊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對林千尋的話沒有疑慮,他猜測想必是來人不好對付,夏婉瑩暫且出去避避風頭,這樣也好,起碼不會牽連到林千尋兄妹和整個林家。
“今天讓你來還有兩件事,其一,昨天因雪兒的事,我和城主府起了點摩擦,我想著讓雪兒身體好轉後陪我走一趟城主府。畢竟是王朝勢力,以後在這清溪城低頭不見抬頭見,關係鬨僵了不好。這其二嘛,也和雪兒這丫頭有關。三個月後清溪城將舉辦三年一度的城武,以選出十名優秀的青年才俊代表清溪城參加半年後清蓮郡的郡武。雖說雪兒年紀尚小,但在這清溪城年輕一輩中已然不弱,爺爺的意思是想讓她今年就參加,就算取不到好名次,也可以為下次參武積累些經驗。”
林震龍心中的石頭落地,便轉移話題,開口說道:“既然你娘暫時離開了,此事便休要提起,以後好好督促雪兒,這丫頭對你可是依賴得緊。”
林千尋聽林震龍說完,想了想才開口道:“這兩件事我都做不了主,等雪兒沒事了再由其自行決定吧,我會讓她親自來給爺爺答複。”
和城主府的衝突林千尋並不知情,一切都要等他回去問清楚再做打算,至於參加城武之事,以紫雪的性子肯定不願錯過,他隻是想讓她自己做決定。
“嗯,你們回府住吧,雪兒昨天怕是受了些輕傷,在三步兩道橋也沒人照應你們,還是回來方便些。”林震龍說道。
“雪兒受傷了?這事兒再說吧,我得回去看看她。”林千尋聽到林紫雪受傷,便與林震龍告彆而去。
……
林千尋回到三步兩道橋已是中午時分。
他來到林紫雪房中,不見她的身影,回到自己房中時,看到林紫雪正愣愣地坐著發呆。
“哥,娘呢?”林紫雪聽道腳步聲,回頭發現是林千尋回來了,眼淚便要止不住流出來,隻坐著不動,艱難地開口問道。
林千尋挨著林紫雪坐下,伸手摟住她的肩膀靠向自己,這才緩慢鄭重地開口說道:“紫雪,娘……她受了傷,而且還有兩撥極其厲害的人在找尋她,她不得不讓小師妹帶她離開,用不了多久她會回來的。”
夏婉瑩昨夜的話讓林千尋有些不安,他也不知道母親會不會回來,要多久能回來,可是麵對林紫雪,他隻能儘量把事情往小了說,“你記住,以後不要在任何人麵前提起有關娘的任何事情,包括爺爺也不要說。”
林紫雪依偎在林千尋懷裡,聽完林千尋的話,她吸了吸鼻子,腦袋使勁往林千尋胸口拱了拱,重重地點了幾下頭,說道:“紫雪記住了!”
“有小師妹在,總能知道娘的消息的。”林千尋揉了揉林紫雪的頭說道。
“小師妹?就是昨天那個黑衣人嗎?”林紫雪昨夜被白畫驚嚇過,對她印象極深,後來也聽夏婉瑩提起過,此刻再聽林千尋說起,她不由有些好奇地問道。
“嗯,她叫白畫,是娘的親傳弟子!”林千尋聽林紫雪問起,他也不了解白畫,隻得簡單介紹了一番。
“怎麼從來沒聽娘提起過,這些年我一直跟在娘身邊,都不知道娘什麼時候收了個親傳弟子?哥哥很早就認識她嗎?”林紫雪回憶了片刻,對白畫完全沒有印象,不由的疑惑著問道。
“那天我被黑衣人抓走之後,要不是白畫小師妹及時出現,我和娘恐怕已經死在十萬連山了。說起來她還是我和娘的救命恩人。”林千尋感慨了一句,這個神秘的小師妹雖然剛剛才認識兩天,卻給了她極大的幫助。
“她昨晚也救了我……”林紫雪對待白畫的感覺又從好奇變得崇拜,“可是她那麼厲害,真的比我們還小,是我們的……小師妹麼?”
林千尋聽了林紫雪的話也是一愣,他也有些不明白,不說年齡大小,隻說修為境界,白畫高了他們兄妹何止一星半點,為何還甘當師妹?這種情況在這片以實力為尊的大陸怕是也極為少見。
而且看白畫的樣子,甚至還甘之如飴,這實在令人費解。
想不明白,林千尋隻得以白畫的口吻說道:
“對,小師妹,她是我們的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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