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意思,是想一箭雙雕?”
陳惟書看了他一眼,輕輕地說“在殺了永樂公主的同時把哪位王爺也給處理了?”
“你既然這麼聰明,應該能夠猜的出本王想優先處理的究竟是哪一個吧?”
黎郡王笑了笑把這個問題丟了回去。”
“這…”
陳惟書抿了抿唇,有些猶豫地說“王爺,屬下不敢胡亂猜測。”
“無礙,你我還不了解嘛?直言不諱即可。”
黎郡王看著他,淡淡地說“你隻需要說你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即可。”
“屬下猜測,是秦王殿下。”
陳惟書聞言不再猶豫,直接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又補充了一句“若是說錯了,還請殿下責罰。”
“你為何會覺得是唐明雩?”
黎郡王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不知王爺是否還記著,前陣子您在屬下麵前提過一句,唐明雩對您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陳惟書低下了頭,輕聲說“那個時候雖然您隻是提了一句,但是屬下基因,就覺得應當是他。”
“你倒是觀察入微。”
黎郡王是真的有些詫異,他沒想到陳惟書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他在陳惟書麵前確實提過一次,那個時候是手底下的生意正好要去京中,會遇到唐明雩手底下的人。
陳家這些年在軍中的勢力愈發穩固,連南安帝有些時候都要禮讓三分,黎郡王做生意自然也是能避讓唐明雩就避讓唐明雩。
誰知道那次的生意直接被唐明雩吞下了一成利,那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成利。
若是唐明雩做了什麼,這一成利給他也就罷了,可他什麼都沒做,不過是仗著陳家在軍中的威勢就直接收了他這一成利。
白吃了他一成利就想全身而退,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黎郡王當時是沒有立刻發難,不過也把這件事記下來了。
等有機會,自然是第一時間把唐明雩這個攔路虎給廢了,沒想到陳惟書居然記得。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陳惟書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王爺已經把喜歡與不喜歡擺在明麵上了,屬下若是還不仔細記著的話,那未免也太不用心了。”
“你是個用心的。”
黎郡王對他確實滿意,心頭微鬆“既然你已經猜出來了,那本王也不瞞著你了,要處理的確實是唐明雩還有陳家,這永樂公主不過是順帶的。”
“一個女人還想著翻天,女人就應該在後院裡老老實實待著,不要每天都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
“南安帝簡直就是個廢物,居然還真的允許女人參政議政,簡直就是個傻子。”
黎郡王嗤笑了一聲,雖然他喜歡雲華,但是對雲華和南安帝的孩子並沒有半分好感,甚至他覺得唐清璃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
如果不是因為南安帝,他和雲華早就在一起了,怎麼可能會等到現在。
一想到這裡,他就恨不得把唐清璃給處理了。
“王爺說的是。”
陳惟書聽多了他說這樣的話,心裡已經不為所動了,反正黎郡王多的是這樣的言論,在他的心裡,沒有一個女人是有用的,除了皇後娘娘。
“此事你知我知,在事情未成功之前,本王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黎郡王淡淡地叮囑了一句,接著說“這段日子你就跟在本王身邊,鋪子的事情暫時交給彆人打理。”
“是,屬下領命。”
陳惟書聽了這話心頭一喜,他知道,自己的機會已經來了。
永樂郡,永安城。
“掌櫃的,這是上個月的賬目。”
一個小廝模樣的捧著賬本,放在了桌子上。
“你先下去吧。”
青黛點了點頭,頭都沒有抬,上個月賣出去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這賬目她都要看不過來了。
“是。”
小廝恭敬地應了聲,正準備退下,青黛抬頭看了他一眼。
“等等。”
青黛合上了手中的賬本,神色淡淡地“我從未見過你,你是新來的?”
“是的掌櫃。”
小廝跪在了地上,身子微微發抖“小的是前兩日剛剛來布莊裡的,今日竹哥兒不在,讓小的跑腿來送一送這賬本,小的就來了。”
“是嗎?”
青黛玩味地笑了笑,輕聲說“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名叫竹竿。”
竹竿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家裡人覺得小的瘦,賤名好養活,就一直叫這個名字了。”
“來人。”
青黛沒有再理會他,而是乾脆利落地叫來了在外麵候著的護衛。
“掌櫃的。”
這在外麵候著的護衛都是青黛一手帶出來的人,對她可謂是忠心耿耿。
“把人拿下。”
青黛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而後定定的看著他“關起來,我隨後來審。”
“掌櫃的!掌櫃的!”
竹竿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抓起來,他奮力掙紮“小的做錯了什麼!掌櫃的!為什麼要把小的抓起來?小的的娘還在等我回去送吃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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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人送點吃的過去,就說竹竿得了重用,今日不回家了。”
青黛聽了這話挑了挑眉,輕輕地吩咐了一句。
“是。”
手底下的人聽了這話就連忙去安排了,順便把竹竿給帶到院子裡的一個小房間關了起來。
因為他實在是太吵了,就順便拿了個布把他的嘴巴給堵起來了。
“他有問題嗎掌櫃的?”
小草沒看出來這個竹竿哪裡有問題,她眨了眨眼睛問了一句。
“原本是沒什麼問題的。”
青黛看了一眼小草,解釋了一句“但是作為一個第一次來見我的人,而且還是新來的,他表現的未免也有些太過熟練了。”
“彆說是他了,哪怕是來過幾次的小廝,也沒有一個像他這樣,警惕中又帶著幾分防備,對我完全沒有半分恭敬,那個樣子似乎就是害怕我發現什麼一樣。”
“最關鍵的是,就是你那個時候,進了這房間也不可能第一反應就是上來把賬本放在我平日裡最喜歡放賬本的書案上,對吧?”
小草是青黛來到永安城之後收留的一個小丫鬟,她最大的優點就是單純聽話,有不懂的會直接問。
青黛那個時候就是被她的單純打動了,才想著把人留在自己身邊。
事實證明她沒有看錯,小草確實是一個單純又有上進心的,跟在她身邊這麼久了,基本上交代的事情都能夠處理好。
就是有些時候呆呆的,青黛還是有些擔心一根筋的小草有些時候會被騙。
“原來是這樣。”
小草聽了青黛的話點了點頭,輕聲說“掌櫃的說的很有道理,又學習到了。”
“你這孩子。”
青黛聽了這話不自覺笑了笑,雖然她的年紀不大,但是比小草還是大上不少的。
“青黛姐姐總是把我當小孩,明明我也不小。”
小草哼了聲,說“你也就比我大兩歲。”
“大兩歲也是大。”
青黛笑了笑,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若不是遇到了東家,或許也和小草差不多吧。
“好叭。”
小草也沒再糾結,看了一眼青黛“所以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啊?”
“審一審就知道是什麼來路了。”
青黛淡淡地說了聲“這擺明了是衝著賬本來的,左右不過是那幾個人罷了。”
“那我們快去吧。”
小草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來到了青黛身邊之後又被保護的很好,這會也起了好奇心,想看看這些人究竟是怎麼被審的。
“走吧走吧。”
青黛看她這樣忍不住笑了笑,也沒有猶豫,直接就帶著她來到了關著竹竿的院子裡。
“掌櫃的!小的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您這麼直接把小的抓起來…”
竹竿看到青黛出現,連忙磕了個頭“我家中還有年邁的老母親在等著我,我不能不回去啊。”
“我知道。”
青黛點了點頭,淡淡道“沒想過一直關著你,關著你還要管飯,費事兒。”
“那…那您…”
竹竿有些忐忑,既然不是想一直關著他,那是想做什麼。
“說說吧,你背後的那個安排你過來做什麼?”
青黛已經在腦海裡把所有懷疑的對象過了一遍,最有可能的就是前陣子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布莊。
那個布莊來曆不明,直接開在了韓氏布莊對麵,擺明了就是和他們打擂台,而且不少夥計還都是練家子,青黛讓人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才下了這個定論。
她剛剛把這個消息送出去,想必東家還要幾日才能夠得到消息,到時候再看看怎麼處理。
“什麼背後的?”
竹竿心下一沉,自己怎麼就這麼容易被認出來了?不應該啊!
“直接點,我沒有那麼多耐心。”
青黛看著他,冷冷地說“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又知道那麼多細節,你不是第一次來了吧?”
“掌櫃的,小的真的聽不懂。”
竹竿搖了搖頭,恭敬地說“不知道您說的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青黛淡淡地笑了笑,說“知道我最喜歡在什麼時候看賬本,知道我的賬本應當放在哪個位置,甚至還清楚進門的時候要避開壞掉的門檻,避免被弄到。”
“你覺得,我很蠢是嗎?”
青黛帶來的濃烈壓迫感讓竹竿不自覺咽了口口水,不是說就是一個簡單的小丫鬟嗎?怎麼她的氣勢會這麼嚇人。
“小的沒有那個意思!”
竹竿連忙搖頭,又說“掌櫃的,您一定是誤會了,真的沒有。”
“那你說說吧,方才那些如何解釋?”
青黛看著他,淡淡地問。
“隻是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