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如今京中得了消息的肯定都在思考陛下的傷勢究竟如何,不知是好是壞。”
“我們如今得了消息,最先應該做的就是確定陛下是不是真的身受重傷,不過不管陛下是不是真的受傷,我們能做的事情都不少。”
“王爺,機會已經擺在我們麵前了,若是不努力一下,豈不是浪費了?若是我們在陛下回來之前先把那些人給拿下了,那誰還會看不起您?”
冷潤宏看著唐明琅,恭敬地說“您也知道的,最近來尋的官員並不在少數。”
“可是這樣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安盛立刻反駁“王爺,如今局勢不明,若是我們輕易出手的話,很容易被…”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唐明鑫點了點頭,看著冷潤宏“父皇受傷一事如今還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萬一是假的,我們做出那樣的事,不過是讓父皇有了借口對本王下手罷了。”
“王爺,您覺得自己對上秦王殿下,勝算幾何?”
冷潤宏並不介意唐明鑫此刻質疑自己的話,反而是淡定地問了一句。
“不高。”
唐明鑫手握成拳,他抿了抿唇,接著說“唐明雩有陳家的支持,再加上他拉攏了這麼多朝臣,現在多的是人支持他,若是父皇真的受傷了,他們不用考慮也知道會選擇唐明雩即位。”
“哪怕陛下沒有受傷,王爺您對上秦王的勝算也並不高,您真的甘心被秦王一直壓著嗎?秦王若是真的成為了太子,還會放過您?”
冷潤宏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誰都知道這個機會太難得了,隻要他能夠在陛下歸京之前把一切事情都處理好,把唐明雩給拉下來,那就能夠坐穩太子之位。
“可是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唐明鑫看著冷潤宏,他說的這些自己何嘗不清楚?但若是父皇並沒有受傷,自己做那些事隻不過是在給彆人做嫁衣罷了。
“王爺,富貴險中求!”
冷潤宏看著他這麼猶豫,無奈地歎了口氣“您若是瞻前顧後的,如何能夠成就大業?”
“你為什麼這麼著急?”
安盛總覺得不大對勁,他抿了抿唇,看著冷潤宏,冷冷地說“為何要讓殿下做這種事?你明知道這樣做風險很大,什麼富貴險中求,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
“我居心不良?”
冷潤宏臉色一凜“若不是因為你自己做錯了事,影響到殿下的計劃,那我又何止於去考慮這樣的事,難道不是因為你一意孤行?”
“我一意孤行?”
安盛聽了這話不樂意了”那個時候接觸戶部的人可是你的主意,如今那人不回話了,我們砸了那麼多時間精力還有銀子進去,你現在說是我一意孤行?”
“是,我承認接觸戶部的人確實是我說的,可是後續的事情難道不是你處理的?”
冷潤宏撇了撇嘴,接著說“你自己處理事情處理的不好,還直接怪到我頭上來了。”
“行了。”
唐明鑫是聽不下去了,兩個大男人在自己麵前吵來吵去的,也不嫌害臊!
“王爺息怒。”
“王爺息怒。”
兩人同時跪了下來,兩人方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當著唐明鑫的麵就開始吵了起來。
“哼。”
唐明鑫冷哼了聲,接著說“起來吧。”
”多謝王爺。”
冷潤宏和安盛起身,這會是不敢接著爭吵了。
“冷潤宏說得對。”
唐明鑫一句話就直接把事情定了下來,並不是一時衝動,隻是方才冷潤宏有一句話狠狠地戳中了他心裡難言的心思。
他不想一輩子被唐明雩壓著。
唐明雩確實是德才兼備,文韜武略,而且在年齡上相比於自己更有優勢,可是那又如何?做帝王最關鍵的就是不能夠心慈手軟,誰會像他一樣。
他做事情確實是挺有分寸的,可是實在是太心軟,父皇安排給他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樣的人如何能夠成為執掌一切的帝王呢。
唐明鑫其實是看不起唐明雩的,哪怕父皇特彆寵愛他,偏心他,他也覺得唐明雩做不好那個位置。
所以,當機會擺在他麵前的時候,他也想證明給南安帝看,自己一點都不比唐明雩差,隻不過是缺一個機會而已。
唐明鑫的話直接一錘定音,冷潤宏成了勝利的一方,自然也就成為了這次計劃的主導者。
“為什麼要這麼做?”
出了書房,安盛有些不解地看著冷潤宏,對他們來說,提前計劃並沒有任何好處。
他方才的表現實在是太容易讓人生疑了,他並不覺得冷潤宏能夠從這其中得到什麼,相反,冷家還有可能會因此付出代價。
安盛得不到安家的全力支持,可是冷家可以,這也是方才唐明鑫舉棋不定又突然下定決心的原因,冷潤宏給出的條件實在是太優渥了。
如果這次成功了,殿下就不再是殿下,而是太子了,他不會不心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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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個位置上太久了,總是希望動一動的,難道你不這麼覺得?”
冷潤宏輕笑,接著說“我可不相信你留在殿下身邊隻是想單純輔佐他。”
“有何不可?”
安盛挑了挑眉,淡淡的說“是你把旁人都想得太過功利了些。”
“事情究竟如何,你比我清楚。”
冷潤宏沒有接著和他扯下去的意思,反而直言不諱道“冷家跟隨齊王殿下,就是為了能夠讓家中的勢力不斷發展,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你比我清楚。”
“畢竟你們安家那個時候不就是因為站隊失敗了,你現在才會這麼慘嗎?”
“你!”
安盛聽了這話臉色一變,但是冷潤宏說的話確實沒錯,安家就是因為站錯了隊,所以他現在在京中才會舉步維艱,什麼事情都要依靠自己。
“看吧,你也知道站隊的重要性。”
冷潤宏冷冷地笑了笑,接著說“此次是最好的機會了,不然齊王殿下,即將毫無勝算。”
秦王府,議事廳。
“什麼?父皇受傷了?嚴不嚴重?”
唐明雩聽到這個消息下意識站了起來,今日是府中一月一次的議事日子,他的所有幕僚還有手底下鋪子裡的掌櫃都會過來。
“傷勢不明,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來回話的小廝搖了搖頭,接著說“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陛下或許會緩幾日回京。”
“不行,本王要去尋父皇。”
唐明雩聽了這話眉頭緊皺,立刻吩咐“你們去準備一下,一會就啟程。”
“殿下,萬萬不可。”
傅如明聽了這話,連忙打斷他的話。
“什麼意思?你要阻攔本王?”
唐明雩看向傅如明的臉色不大好看,這次他回來之後就一直限製自己的行動。
不讓自己做這個,也不讓自己做那個,仿佛自己是他的傀儡一樣。
唐明雩其實之前是一個很願意采納手底下幕僚建議的人,因為他知道自己有些地方確實是不怎麼精通,需要旁人輔助。
傅如明跟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知道他的弱點還有不足的地方在哪裡,所以唐明雩最信任的也是他。
前陣子陳家的事情,就是唐明雩安排了傅如明去處理,所以他有一段時間不在京中,就是去妥善處理鋪子還有後續的事情。
唐明雩相信他,所以把事情交給他處理,傅如明自然也是全心全意處理鋪子的事情。
所以這段日子唐明雩基本上是自己處理手頭上的事,偶爾也問問其他人的意見,大部分時候是很順利就能夠把自己的想法推行下去。
這讓唐明雩嘗到了甜頭,是與傅如明在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那些幕僚規勸他,卻從來不限製他,他想做的事情他們會為他想好方法,想好如何處理,而不是像傅如明這樣,二話不說就反駁。
“王爺。”
傅如明這段時間敏銳的察覺到了唐明雩對自己的不信任還有疏離。
他稍微想了想就知道是什麼情況,怕是有人在王爺耳邊嚼舌根子,離間他們的關係。
“你說?”
唐明雩不會在眾人麵前落他的麵子,畢竟他也曾經幫著他做了很多事。
“王爺,您若是走了,說不定那個位置就可能落到旁人手裡了。”
傅如明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他來到了唐明雩身邊,輕聲說“還請王爺移步書房。”
“傅公子,您這是什麼意思?”
在議事廳的一個幕僚有點不樂意了,他們都是王爺手底下的人,結果每次王爺想要找他們的時候都會被傅如明給攔住。
每月也就一次機會見到王爺,其他時間根本就沒有什麼表現的機會。
好不容易傅如明不在,王爺多看了他們幾眼,他們自然也是想多出一分力。
“就在這裡說。”
唐明雩看了眼議事廳裡的人,淡淡的說“都是自己人,沒什麼不能說的。”
“多謝王爺。”
那個幕僚看唐明雩為他說話,開心的簡直是尾巴都要翹起來了,很明顯,王爺也想要聽他們說話,而不是隻簡簡單單聽傅如明的。
“這…”
傅如明沒想到唐明雩會拒絕自己,心下微微一沉,唐明雩對自己的信任怕是已經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高了,這不是一件好事。
“坐吧。”
唐明雩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輕輕地擺了擺手,那些已經彙報完盈虧情況的掌櫃們就自動自覺地離開了議事廳,隻剩下了六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