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到居然一下子就給我抻到了啊…”
韓霜錦揉了揉自己的腰,有點委屈“我就是想扯一扯那些雜草,不然一直吸收養分,我們的花花什麼時候才能夠長出來。”
“這會已經入秋了,韓東家。”
唐清璃笑得無奈又寵溺,她的姐姐要不要這麼可愛,隻不過受了傷,心疼也是真的心疼。
“我知道呀。”
韓霜錦乖巧地點了點頭“所以我挑的都是成熟季節比較短的而且還能夠在一個月左右成熟盛開的花,雖然我覺得我們應該在這裡待不到一個月了。”
“你覺得黎郡王他們差不多要動手了?”
唐清璃挑了挑眉,輕輕地問了一句。
“大差不差了,估計就在這幾天了。”
韓霜錦點頭,輕聲說“如果他們再不出手的話,百姓就要反應過來,是有人在從中作梗,讓他們辱罵和排斥朝廷。”
“也是。”
唐清璃聞言也覺得有道理,百姓其實並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蠢笨。
在百姓中也有一些看得清的人,隻不過這些人確實是少數,再加上看不清並且從眾跟風的人特彆多,他們的聲音自然而然就被忽略了。
故而唐清璃從來就不覺得百姓會一直被蒙蔽下去,隻要有一個人願意開口講話,說出自己最真實的感受,就一定能夠帶動其他人。
“你覺得會是誰過來處理此事?”
唐清璃取過了靈芝遞過來的藥油,輕輕地把韓霜錦扶了起來,兩個人朝著廂房走去。
“陳惟書。”
韓霜錦的答案並不讓人出乎意料,畢竟在空城的這幾日時間裡,她已經見識到了陳惟書在黎郡王身邊的受重用程度。
“我也覺得是。”
唐清璃點了點頭,韓霜錦的答案與她心中的人選不謀而合,陳惟書是如今黎郡王身邊能夠用的最合適的人選,沒有之一。
陳惟書的背景乾淨,並且一直待在黎郡王身邊,雖然至少是個奴隸,但是這在黎郡王看來是加分項,意味著他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主見,能夠很容易就轉而去效忠於他。
而且還有一點非常重要的是,黎郡王如今忌憚歐陽家族,這是飛魚樓送過來的情報,歐陽家族在整個夜南郡都特彆出名。
因為這是黎郡王一手培養起來的,可以說是自己的親信也不為過,基本上手中的生意都有歐陽家族分一杯羹。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歐陽家族不是一個乖乖聽話的,他們我想著發展自己的勢力,並不一味聽從黎郡王的指示和安排。
他們是這麼想的,自然也是這麼做的,這些年來他們打著黎郡王的旗號,私底下做了多少亂七八糟的事情,其實黎郡王都清楚。
所以對黎郡王來說,陳惟書是一個特彆好的突破口,如果順利的話,他可以借著陳惟書這個突破口直接把自己想要的東西握在手中。
不會再受製於人,他可以培養起一個歐陽家,自然也可以培養第二個,第三個。
再加上陳惟書特彆容易控製,又對自己忠心耿耿,不會做出像歐陽卓越這樣欺上瞞下的事情來,所以陳惟書是最好的人選。
“有點涼。”
藥油擦在腰上,韓霜錦不自覺縮了一下身子,唐清璃的手燙燙的,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但是又有點說不清楚的曖昧。
“彆亂動。”
唐清璃輕輕地說了一聲,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溫柔的問“是不是這個地方?”
“是。”
韓霜錦乖巧地點了點頭,心裡那些旖旎的心思很快就被酸楚代替,實在是太疼了。
“感覺你疼的有點厲害,不然讓他們來給你看看吧,彆出問題了。”
唐清璃一邊給她上藥一邊觀察了一下她的反應,不自覺微微蹙眉。
“沒事,一會應該就好了。”
這個藥油是極佳的,但是也不能夠立刻馬上起作用,韓霜錦揉了揉自己的腰,輕聲說“如今歐陽卓越和羅毅怕是把我們視作眼中釘,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了。”
“你相信我,不礙事的。”
唐清璃搖了搖頭,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不過是尋個大夫來看一看罷了,能有什麼事。
“璃兒,有一件事我總覺得奇怪。”
韓霜錦搖了搖頭,輕聲說“你發現了沒有,自從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劉太醫就沒來過了。”
“不是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他沒來過,而是在他接受了我們的邀請,被我們威脅之後他其實就沒有來我們的院子,幫我們把過脈了。”
唐清璃搖了搖頭,接著說“我估計,那日之後雖然他沒有多說什麼,但其實心裡還是特彆不舒服,而且已經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這樣也行,隻要他沒有其他的心思,不與我們接觸,也就不與我們接觸,左右也不差這麼一個人。”
韓霜錦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隻不過你給我提了個醒,雖然他沒有再給我們把脈,但是他按理來說應當時不時出現一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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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璃一聽韓霜錦這麼說,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雖然劉太醫不是真正意義上他們的人,但是這麼多天來,他們合作的還是相對來說比較愉快的。
雖然已經沒有再次見麵,但是他們之間的通信也會讓多情來進行處理,如果真的發現什麼異樣的話,多情應該會在第一時間上報給他們。
可是多情沒有說,那麼劉太醫應該沒有事?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韓霜錦和唐清璃越想越不對勁,正想著說什麼,門口便傳來了聲音。
“叩叩…”
“進來。”
如今能夠敲門的無非就兩個人,一個是靈芝,另一個是多情。
其餘的人不會進到院子裡,一是不被允許,二是沒有什麼名正言順的理由。
“樓主,東家。”
多情快步而來,臉上的神色並不好看,她恭敬地行了個禮,跪在地上。
“起來吧。”
唐清璃擺了擺手,輕聲問“這個時間點,你不是應該在飛魚樓裡處理事情嗎?怎麼突然過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啟稟樓主,劉太醫叛變了。”
多情的臉色很是難看,她重重地磕了個頭,接著說“這件事情是我們沒有處理好,我們忽略了他,沒有監督到位,還請樓主責罰。”
“什麼意思?什麼叛變?”
唐清璃眉頭緊鎖,劉太醫叛變?他做了什麼事?為什麼多情會這麼說?
“劉太醫差一點點就把那個藥方給銷毀了。”
多情抿了抿唇,說“如果不是當值的另一個禦醫返回廂房裡取東西,就被他得逞了。”
“你說什麼?”
韓霜錦聽了這話臉色特彆難看,劉太醫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事情是這樣的,今日屬下在飛魚樓處理事情的時候,本來是想著把手頭上的一些情報整合完了之後,給樓主與東家送過來。”
“然後監視劉太醫與各位禦醫的人突然得了另一個任務,那邊就沒人過去了,正好屬下聽說了這件事情,心頭有些不舒服,覺得怪怪的,擔心出什麼事,就連忙趕過去了。”
“屬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廂房裡那個當值的太醫與劉太醫正在爭辯什麼,那個當值太醫手中還拿著樓主給他們的藥方。”
“屬下頓時意識到應當是藥方的問題讓兩個人大打出手,正想著聽一聽是怎麼回事,劉太醫就直接開始搶奪那個藥方,說這個藥方害人害己,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應當直接銷毀。”
多情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看向一言不發的唐清璃還有韓霜錦。
“接著往下說。”
唐清璃的臉色很是難看,自己拿出來的藥方害人害己?劉太醫是從哪裡得出來的這個結論?
這幾日服用這個藥方得出來的藥的人基本上都康複了,那些症狀比較弱的人在服用這個藥方的第三天就基本上已經痊愈了,除非那些已經稍微在疫病後期的人恢複起來時長才會稍微慢一點。
但是不管如何服用了這個藥方之後不會出現明顯的副作用,而且恢複起來特彆好。
不僅僅是一個人這樣,而是大部分人用過了藥方都已經恢複,所以大家才覺得有希望,願意相信太醫。
結果劉太醫在說什麼?藥方害人害己?
“屬下察覺到不對的地方,正想著幫助那個當值的太醫,把劉太醫給拿下,結果劉太醫又繼續說,如果這個藥方繼續存在,那些百姓繼續吃藥的話,那麼李大人與陳大人就回不去了。”
“幕後之人一定會對李大人與陳大人下手的,這個藥方是您拿出來的,您之所以把陳大人與李大人騙到這個地方過來,就是不想讓他們平安回去。”
“您與代王殿下合作,挑動夜南郡的疫病,影響邊境籌糧計劃,讓邊境失利,陛下自然會責問陳家,進而影響到秦王,最後內憂外患之下,把代王推上太子之位。”
“那個太醫聽了劉太醫的話,差點就要相信他的話,把那個藥方交給他銷毀了。”
多情說到這裡很是無語,他居然這麼容易就相信劉太醫說的話,這其中說的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秦王,代王,劉太醫…”
唐清璃聽了這話不自覺皺緊了眉頭,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扯出了唐明雩?怎麼想都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