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安講述自己“朋友”的這段曲折人生經曆的同時,基裡安的神情也逐漸變得認真起來。
一開始他還以為這人隻是過來砸場子的,但當自己在洛安講述途中提出疑問時,後者又能給出詳細的解釋或介紹。
如果這位“朋友”是洛安為了打趣自己而杜撰的,那形象未免也太豐滿了。
雖說洛安對一些細節避而不談,並表示這涉及到他那朋友的隱私。
但基裡安是什麼人?
在被托尼·斯塔克羞辱之後,他能痛定思痛,一路把先鋒科技做大做強,現在甚至能讓自己的野心更進一步。
白手起家的經曆,讓基裡安對自己的推理和判斷力有很大的信心,一個人說的話是真是假,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如果這個“朋友”真的是洛安杜撰的,那麼在剛才長達一個小時的敘述中,勢必會產生邏輯漏洞。
但無論是洛安自己講述內容的邏輯,還是對自己偶爾提問的對應,基裡安都沒捕捉到什麼嚴重的錯漏或矛盾。
他現在閉上眼,甚至能借著洛安的描述,在腦海中複現出這位“朋友”的大致形象:
一位參加過許多戰爭的老兵——或許是一二戰,又或許要晚一些,但他在這些戰爭中失去了右眼;
他身形壯碩,滿是胡茬的臉龐應該是棱角分明,要是曾在非洲地區服役,或許皮膚會稍黑一些;
在麵對家人的態度上,他顯得有些笨拙。
以至於大女兒因為無法理解他的觀點而離家出走,也曾與大兒子有過一段時間的不愉快;
但儘管如此,他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和行事風格,這或許是為什麼,麵前這位青年要托這麼多層關係找上門來。
既然他的朋友有這樣的需求,那他對絕境病毒的態度說不定是可以爭取的那種。
基裡安這樣想著,把洛安挖到自己身邊的念頭好似被春風吹拂的野草般瘋長。
先不說這個人能被托尼看重並留在身邊,光是他帶著的那身戰甲就足夠基裡安垂涎了。
“洛安先生,你這位朋友的情況或許有些特殊。”
心中做出判斷之後,基裡安的笑容中多出了幾分友善意味。
“或許你能勸他到我們實驗室現場來,做一些檢查和測試?”
試探著提出這樣的要求,基裡安緊緊盯著洛安的臉龐,想要從他接下來的表現中捕捉些蛛絲馬跡。
“畢竟像這樣口述能得到的信息還是很有限的,很多測試都需要落到實處。”
“我懂,但我這朋友住得有些遠。”
洛安稍微思忖幾秒,隨後搖了搖頭。
“但基裡安先生的意思是,絕境病毒有可能幫到他?”
“不僅僅是讓他的眼睛恢複,更重要的是要向他展示人類進化的未來。”
基裡安將電腦屏幕轉向洛安,上麵正播放著幾個實驗者采訪錄像。
在宛如“整容前後對比”的影像資料開始播放的同時,基裡安走到洛安身邊,抬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我知道你和托尼調查過先鋒科技,應該也掌握了一些關於我們的資料。”
一邊說著,基裡安緩慢湊到洛安耳邊,聲音也逐漸變得低沉。
“但我想說的是,絕境病毒並非是讓人補足‘缺陷’這麼簡單。
“它代表了人類的未來,是一種需要放長遠去看的技術。”
“基裡安先生,你言下之意是作為一項技術,絕境病毒並不成熟?”
“不不不,當然不是。”
聽見洛安有質疑的意思,基裡安輕笑著接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