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開始做那些夢,我的思緒更不能安寧。
老大夫開了不少的安神藥,都無濟於事,我的眼神逐漸變得陰鶩,也開始不愛講話。兩個丫鬟每日都戰戰兢兢,連龍幽塵也無法再拉著我的手同我溫柔的講話。我每次都會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冰冷的手,給他一個拒絕的背影。
龍幽塵臉色有些泛白,他頓了頓說道“姐姐,隨著分娩日期的接近,你的記憶也會慢慢蘇醒,我知道姐姐之前受了很多苦,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會護著你的,你能不能看看我?”
回應他的隻有我冰冷的背影,龍幽塵沒有辦法,低聲說了句“我晚上再來看姐姐。”
我一直沒有告訴他我內心越來越不安,不僅是因為以前的事,而是我有預感,馬上就會有大事發生。
這幾天接連陰天,還下起了小雨,下午的時候我捧著肚子晃晃悠悠來到院中。
小月小心翼翼跟著我,為我打了把傘。
我抬頭望著陰雲密布的天,嘴裡喃喃道“即使我現在這個樣子,老天爺還是不打算放過我嗎?”
我局促的歎了口氣,說不怕是騙人的,而且我現在又沒有功力和靈力傍身,如果夢中的情景是真實存在的,我一有大動作便會會招來天雷懲罰。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腹中的孩子,也不安地翻騰著,比往日更鬨騰些。
我思考良久,回頭對小月吩咐道“你們帶著老大夫,還有院中所有的家丁,趕緊下山去。”
“啊?”
小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又說了一遍“你們所有人趕緊離開院子往山下去吧,躲得越遠越好,小月,你一向小心謹慎,你就守在山下等著接應龍幽塵。”
小月聽我這麼講嚇壞了,趕忙說“夫人,王和我們吩咐過要寸步不離守著夫人的,夫人要是出了任何差池,我們也絕不會獨活!”
我聽她在我耳邊念叨,心裡愈發煩躁“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彆讓我講第三遍,趕緊帶著所有的人滾下山去!”
小月緊緊閉上了嘴,腳下卻像生了根一動不動。
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衝她吼道“怎麼關鍵時候你是聾了嗎?”
我一把推開小月,小月打的雨傘也跌落在地,天上的雨越下越大,我聽到小月在旁邊抽泣,她狼狽的爬起身來衝我磕了三個頭。
我衝她喊道“快走,你們今日若不離開這個院子,頃刻間你們就會灰飛煙滅,要真為了我好就趕緊去找龍幽塵來救我!快去!”
小月轉身拔腿就跑,我呼吸越來越急促,雙手扶著肚子,感覺腹中隱隱作痛。
天雷滾滾,一生比一生壓抑,好似從天邊正往這邊逼近。
我一人回到屋中尋了件乾淨的衣服,又把家裡所有的布跟衣物拿出來堆在床邊。
屋中有兩盆炭火,我又往裡加了些炭,放在床邊。
院子裡一陣兵荒馬亂,沒過多久又變得悄無聲息。隻聽屋外撲通一聲,是小月和小芙跪在外頭哭泣。
“夫人,你到底怎麼了?我們已經遣散了院裡所有的人,王吩咐過我們,我們是絕對不能離開夫人身邊的。就讓我們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