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瑞打開紙張,臉色明顯變了,眉頭緩緩皺出了個川字。
“汙蔑!項大人!這是赤裸裸的汙蔑!我從未說過這些話,還請您明鑒啊!”付洋注意到項瑞臉色的變化頓時一慌,趕忙開口辯解起來。
“啪!”
沈亦安突然站起身,一把奪過了項瑞手中的紙,展示給付洋,冷笑著質問起來:“付公子,本王這張紙上可是什麼都沒寫,白紙一張,你為何這麼激動呀?”
“而且本王方才也沒指名道姓,就是單純想問問項正卿做了這種事會有怎樣的罪名,怎麼,付公子這是不打自招了嗎?!”
“我,我沒有!我什麼都沒說!項大人,您要信我啊!”對上沈亦安那攝人心魄的凜冽目光,付洋徹底慌了,看向項瑞無比激動的辯解道。
“公堂之上,一切罪罰都依真憑實據而定。”
項瑞拍了一下驚堂木示意付洋安靜。
沈亦安又掏出一張紙,這次才是符生寫的那張,按在桌上推到項瑞麵前,用不大卻讓在場每一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開口道:“項正卿,辱罵皇族就是辱罵陛下,按本朝律法,大不敬之罪,應處以當街斬刑,嚴重者滿門覆滅!”
斬刑、滿門覆滅幾字如驚雷般在付洋腦海中炸響,整個人一時間宕機在了原地。
項瑞低頭細細看起上麵寫的內容,看完不禁輕歎一口氣,瞬間明白這位楚王殿下為何今日如此陣仗,一副問罪的架勢來他大理寺。
“殿下,若這上麵寫的內容屬實,確實是大不敬之罪,罪者應處以斬刑,可光憑這一張紙,想定罪,還不足以。”項瑞握緊拳頭,公平公正,這杆秤他始終未曾動搖過,想要定罪,就必須有足夠的證據支撐。
事到如今,整件事情的大概,他已經有所猜測,這應是楚王與太子黨兩股勢力的交鋒,大理寺被夾在中間當成了交鋒的戰場,想想他忽然覺得有些可悲可笑,這一次,搞不好他也會成為這場政治鬥爭的犧牲品之一。
“一張紙確實不夠,但項正卿,如果還有人證呢?”
沈亦安靠坐在椅子上,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付洋。
“人證?”
項瑞一愣,這位那時不還說醉月樓的人已經全部慘遭毒手,那現在之意,莫非是從那些少爺小姐們中找到了突破口?
他猜對了四分之一,這隻是沈亦安其中一條方案,也是最為麻煩的一條方案,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用的。
另外兩條方案就比較簡單粗暴了一些,他會逼著付洋自己認罪,把整件事情在今日就搞大。
還有這最後一條方案,這一條方案沈亦安根本就沒抱什麼希望,因為完全就是在賭。
好在,他運氣向來是真的不錯,居然真的賭成了。
半小時前,天武城西郊亂墳崗。
“動作都麻利快點,我們耽誤太多時間了,把這些燒了,那些快埋了,還有你們,去清理一下拉屍體的馬車,彆留下任何痕跡!”
為首的刀疤臉正神情嚴肅的指揮著手下,他們殺完人清理現場,用運蔬菜的車拉屍體,再運到這裡,整個流程浪費了太多時間,不知不覺間天都快黑了,若出了差錯,他們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
忽然,漫天梅花如雨,在這枯寂的亂墳崗上空飄飄落下,眾人看著這詭異一幕一時間愣住了。
刀疤臉是天武境初期的小高手,瞬間感受到這美景之中充斥著的無限殺機。
“嗖嗖嗖!”
一支支破空利箭夾雜在梅花雨中急速射來,刀疤臉的手下接連應聲倒下。
“混蛋,什麼人裝神弄鬼?!”
刀疤臉怒喝一聲,抽出長刀卷起一陣猛烈罡風斬向梅花雨。
卻不料這漫天梅花雨竟是刀意顯化,硬生生砸散了那猛烈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