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話,卿江海並沒有說出來,但卿九歌從他那激烈的反應可以看得出來,他絕非一無所知。
這就更讓卿九歌的心裡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來。
明明很簡單的事情,為什麼就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卿九歌忍不住猜測,君瀾殤此次要去對付的人,是不是此次出手,想要借著卿江海來抓她的人?
“否則什麼?”卿九歌探究地看著卿江海,希望他可以將後麵的話給說出來。
但很可惜,對方竟然沒有要說的意思。
“沒什麼,你隻要記住,彆去仙域界就是了。”卿江海若有所思的看了卿九歌一眼。
“你以前那麼對我,又做了那麼多的荒唐事,現在卻又想要扮演一個好大伯的角色?”卿九歌冷嘲熱諷:“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給你那麼一個機會?”
“你去了,一定會後悔!”卿江海沒有機會卿九歌的嘲諷,道。
卿九歌就一直盯著卿江海看,那銳利的視線,就好像可以將他整個人剝開看個清楚。他所有的心思在她麵前,都無處遁行的感覺。
卿江海被看得心中一陣陣發毛,但依舊是咬著那麼一句話,道:“你不想你在乎的人都給你陪葬的話,你最好不要去。”
“我說給你機會扮演一下好大伯,你還真是上癮了?”
卿九歌突然笑了起來,隻不過,她的笑意未達眼底半分。那雙漂亮的眸子裡反而是更多了幾分寒意。
她走向卿江海,吐字如冰:“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蠢的人?”
“你想要乾什麼?卿九歌,我告訴你,我其實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敢動我,天道都不會放過你。”卿江海莫名心虛,莫名畏懼。
卿九歌愣了一下,隨即笑容更大,眼中的寒意更甚了。
她的父親?難怪每次要殺他的時候,被反噬,原以為有血緣關係才是,就會,隻是沒想到,血緣關係會是父女!
隻是,既然是親生女兒,卻一直想要她去死?
她似笑非笑道:“你一直勸說讓我不要去,不就是刺激我去嗎?你說一下地方,我立刻就去,至於我和我弟,以及我家寶貝們的安危,與你無關。”
“你要去找死?你真想作死?”卿江海眼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卿九歌倏然出手,一把掐住卿江海的脖子。
刹那間,卿江海呼吸變得急促,完全反應不過來。
他愣愣地看著卿九歌,腦子一片空白。
太快了,他都沒有看清,脖子已經被掐住,什麼時候起,他竟如此無能了?
是他太固步自封,還是卿九歌成長大快?
以卿九歌現在的成長速度,再過一段時間,上麵的人真的還能壓製住她?
卿江海突然有些不敢想下去。
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裡也越來越慌亂。
為什麼天雷沒有劈下來?卿九歌可是在弑父啊!
卿江海劇烈地掙紮,可,由於他脖子被掐著,呼吸困難,他再劇烈的掙紮也變得無力。
很快,他又崩潰地發現,他的身體真的漸漸無力起來。
他心中開始恐慌,拚了命地要將身上所有能攻擊的東西,所有能保命的東西都動上。
但是,當卿九歌突然鬆手以後,他發現,他除了如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竟是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他越發驚恐:“你對我做了什麼?”
“當然是讓你嘗一嘗動不得,死不了的滋味。”卿九歌:“端掉淮安王府的時候,我以為,將你們全部關起來,你們會在痛苦絕望中死去。到底是我低估了你們,現在,我倒是要看看,誰還敢到冥界來救你。”
“我是你父親……”
“你可從來沒有把我當女兒,更不曾做過一個父親應該做的事情,所以,你說是我父親,就是我父親?”
卿九歌打斷卿江海的話,沉聲道:“這一次,我便親手關你。”
說話的同時,她也伸手去拉人了。
她擰著卿江海的衣領,拖著人就往地牢而去。
邊走,她邊對卿九昊等人傳音:“你們留意著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行為舉止異樣的人。”
在這樣的時候行動異樣的話,必然就是有問題的。
卿九昊他們也是瞬間就懂了,聽到卿九歌的話,立刻點頭表示知道了。
當然,他們也是很快就付出了行動。
他們一起往前走,卿九歌一直在留意著卿江海的情況,卿九昊等人就留意著周圍。
卿江海則是不停地哼哼。
他麵色一麵慘白,身上已經被冷汗給打濕了。
他看著卿九歌,隻想讓卿九歌早一些放過他:“你能不能……”
話,根本就說不完,就被打斷。
卿江海的臉上越發的難受,看著卿九歌的視線更是複雜。
他從來不知道,卿九歌真的可以如此狠。
卿九歌並沒有理會卿江海的反應,一直到將人扔到了地牢中,她才道:“現在,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能證明自己有價值,那麼,我可以讓你活得稍微舒坦一些,若是不然,那麼,你就會活得生不如死。”
“你直接殺了我吧。”卿江海道。
他是一個惜命的人,可這會兒卻隻想死。
他不知道卿九歌到底是對他做了什麼,便真的是太痛苦了。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活著也是一件這麼讓人痛苦的事情。
“你想要痛快?”卿九歌似笑非笑地看著卿江海。
卿江海本能地點頭:“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不求活,隻想死,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
真的是太難受了!
卿江海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形容他現在的感受。
他如死狗一樣地癱在地上,除了嘴巴可以說話,鼻子可以呼吸,耳朵可以聽到聲音,幾乎就沒有任何可取處了。
他便是呼吸一下,身體就會有如萬千螞蟻在啃噬,又似有無數毛毛蟲爬過。
又痛,又癢!
他身體無法動彈,沒有辦法將身體處理好,隻能是忍著。
他看著卿九歌,眼中全是請求。
若然不是親身體會,他自己都不會相信,竟然可以說出如此話來。
卿九歌道:“證明了你的價值,你才有死的權利。”
卿江海怒極,證明了價值,他還隻能選擇死?這什麼鬼?
然而,他不能罵。
他隻能說:“我知道的都說了,你搜魂了,知道我的情況。”
“不知道。”卿九歌道:“既然你不肯說出與那占你身體之魂有關的事情,那麼,你就隻能一直這樣呆著了。”
頓了一下,她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立刻又道:“哦,差點忘了,你不必擔心會死在這裡,隻要我不想,你會一直活著的。”
生不如死地活著!
這是卿九歌的報複,卿江海猛地瞪大眼睛了,看著卿九歌的眼神滿是不敢置信:“你居然如此對我,我……”
“又想說你是我的父親?我可從來沒有看到哪一個父親可以比你更狠。”卿九歌打斷卿江海的話,眼中劃過一抹銳利的冷芒。
她抬手將人踹翻身,將其平躺著,然後,掏出一把刀在他的腹部劃了一刀。
她這一刀下去,乾脆利落,完全沒有任何猶豫的。
卿江海腹部再次傳來劇痛,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卿九歌,他萬沒有想到卿九歌竟然會突然給他這麼一刀。
疼痛,加倍。
卿江海痛得幾乎昏死過去,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越是痛,人就越是清明。
這一定是卿九歌做的手腳,他再看卿九歌,變得更加的畏懼。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這個看不上的女兒,竟變得如此厲害?如此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