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九歌的舉動著實令人不解,便是謹寶和言寶都有些不解。
兩人同時看向卿九歌,疑惑地問:“娘親,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離開?不跟那裡麵的前輩們說一聲?”
“我殺掉凶靈那一幕,那些前輩應該都看到了,想來,他們不會想再看到我。”卿九歌笑道:“我能感受到他們的緊張與害怕。”
“緊張可以理解,但害怕的話,娘親,你確定是真的嗎?”謹寶感覺不可思議。
言寶也忍不住道:“娘親,他們與你一直都是同一陣線上的,至於怕你?”
“如果你是魂,怕不怕被吞?”卿九歌問。
“當然不怕了。”言寶說:“哪有怕自己娘親的?”
“你也說了,我是你們的娘親,你們當然不必怕我,我哪怕是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你們,可是,他們與我,本就是利益關係,我又變得如此凶殘,他們還能不緊張?”卿九歌客觀道。
言寶點頭,謹寶跟著道:“他們若是沒有二心,沒有彆的什麼想法,完全不必怕,可若是他們自己要找死,那也怪不得誰。”
卿九歌點頭,道:“所以,我們先不必去理會。”
當她得到百鬼令的時候,裡麵的魂,之於她,個個是前輩,是需要仰望的存在,但現在,不是了。
她稱一聲前輩,不過是給他們麵子。
真的要論起來,她的身份應該更高的。
就不知道君瀾殤這個鬼域帝尊,對於以前的事情知道多少?
如此想著,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君瀾殤了。
她在四周轉了幾圈,沒有再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便帶著兩個小家夥出去了。
外麵,君瀾殤一直在等著卿九歌。
自卿九歌進去,身體消失那一刻,君瀾殤整個人都是擔憂的。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久,卿九歌半點要出來的意思都沒有,他忍不住就要衝進去。
但每一次都被老者攔了下來。
君瀾殤心中焦急,但也還是在外麵等著了。
可隨著時間推移,一直攔他的老者,竟是突然消失了。
君瀾殤意識到不對,果斷地出手,意圖將人給留下來,結果,隻拽回來一件衣袍。
最可恨的是,那件衣袍落到君瀾殤身邊的時候,竟“轟”地一聲炮了。
若然不是君瀾殤躲閃及時,他隻怕即便不受傷,也會免不了的狼狽。
君瀾殤怒得不行,揚聲道:“冥衛士,立刻將人找到,抓回來。”
還沒有人可以在戲耍他以後,可以安然無恙。
那個死老頭兒,居然敢如此戲弄於他,是當真以為他堂堂鬼域帝尊,到了仙域界也無人可用嗎?
他一個鬼修,掌控天地陰靈,想要將一些厲害的下屬召來,也不算什麼難事了。
吩咐下去以後,君瀾殤便毫不顧忌地往裡衝。
他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將卿九歌找到,並將其拉回來。
不過,也是巧了,他幾乎是剛跑過去不久,便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
安睛一看,不是卿九歌,又是誰呢?
不隻是卿九歌,便是他家兩個寶貝也出來了。
“九兒、謹寶寶貝、言寶寶貝,你們出來了?”君瀾殤上前,伸手將妻兒擁入懷中,心中是一陣感歎。
可算是沒事,不然,他都不敢保證後麵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了。
卿九歌道:“出來了。”
想了一下,君瀾殤並不知道她現在出來,他一直是在外麵,且被禁止入內的,那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
心中有疑惑,在君瀾殤的麵前,卿九歌也是一點都不藏著掖著,很直白地問了出來。
君瀾殤也如實將事情說了出來,然後,帶著妻兒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說:“事情比我們想象中的要複雜得多,我們必須要儘快處理好。”
“那個老家夥,必然是知道些什麼的,或者,他就是上麵那個人派下來的。”卿九歌直接道出懷疑。
當然,在說出來以後,她沒有等君瀾殤再問,便又將進去以後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沒有半分隱瞞。
兩人交換著信息。
君瀾殤在外麵還算是安全,可卿九歌在裡麵遇到的情況可就太難了。
單說那萬千凶靈,若卿九歌不是鬼修,她沒有修鬼道,或者修為還沒有高到那樣的程度,那麼,卿九歌所麵臨的狀況就極有可能是死在裡麵,被吞得屍骨無存。
君瀾殤嚴重懷疑那個指使著她進去的魂,便是想要對她不利之人,甚至,有可能是那位神尊派在這下麵的探子。也有可能是大殺器,隻等著什麼時候就給她一刀。
越想,君瀾殤就越是擔心,同樣,他越是憤怒。
當即,他毫不猶豫地說:“九兒,你把那個家夥拽出來,我要親自問一問,看看那個家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如果隻是單純地想要卿九歌進去找到星月丹,而不知裡麵還有那麼多的危險,那還好說,若是不然,那白奇就留不得了,甚至,百鬼令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卿九歌看君瀾殤是真的生氣了,也知他是關心她,她也沒反對。
白奇說他出不來,卿九歌也試著將其拽出。
很可惜的是,她能想到的可以用的方法都用了,還是沒能讓白奇現身。
如此一來,卿九歌在確定了周圍的安全以後,直接將君瀾殤給帶入了百鬼令。
君瀾殤擺明了要給白奇以震懾,以至於剛入百鬼令時,他身上的氣勢強到便是卿九歌都微顫了一下。
抬眸,一眼就看到君瀾殤堅毅的下巴,緊抿的薄唇。
額前發絲垂落,輕輕擦過他俊美的臉,倒是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好看了。
卿九歌一時竟有些看呆了。
君瀾殤原本是氣勢逼人,可被卿九歌那麼看著,他的心就有些不穩了。
這心一不穩,身上的氣勢就減了一些。
即便如此,白奇過來的時候,還是嚇了一大跳,腳步都不受控製地往後退了兩步。
“怎麼?做了虧心事?”君瀾殤猛地一伸手,毫不留情地將白奇給拽了過來。
白奇嚇了一大跳,但也還是儘可能地穩住自己,一邊掙紮,一邊說:“鬼域帝尊說的是哪裡話?我這不是陡然看到你,被你的風姿所迷嗎?”
“哦?”君瀾殤挑眉反問,強大的威壓當即壓了過去。
白奇麵色瞬間變得慘白,而他的身體,竟開始分離出另一個白奇。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謹寶和言寶簡直是目瞪口呆,魂,還能再分身?
卿九歌也是震驚不已,但很快,她就想通了關鍵,緊接著,她的臉色刷地一下沉了下來。
抬腳,毫不猶豫地向白奇踹了過去。
自家夫人要收拾人,君瀾殤自然是樂得成全。
他側身讓位,控製卻是不減。
如此一來,白奇身體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卿九歌距他越來越近。
“轟……”
卿九歌一腳將白奇踹飛出去,白奇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這分明就是實體才會發出的聲音。
卿九歌的臉色異常難看,當然,她也沒有遲疑地上前,一腳踩在白奇的身上,沉聲道:“你的膽子不小,居然敢跑到這裡來對我說那樣的話,敢算計我?”
“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什麼話可說。但我必須要解釋一下,我根本就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讓你進去找星月果,確實是我的私心,但星月果於你有用,你也確實是在裡麵得到了好處,不是嗎?”
“聽你這話的意思,我還應該感謝你了?”
“不是。”
“不是最好!你也沒有那樣的資格。”
卿九歌很是憤怒。
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些危險,她就沒有辦法再從容麵對騙她的白奇。
虧得她還在想,有機會,必要將星月丹的丹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