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貞觀元年,秋。
酷暑漸去,秋高氣爽。
長安西城。
靠近城牆邊上有家小酒館。
酒館很是破落,連個門頭匾額都沒有。
要不是看著裡麵的櫃台擺設,都不知道這是家酒館。
一個少年坐在酒館前盯著門前來來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婦目不轉睛的看著,時不時的點評兩句,很是愜意
“哦,買雷迪嘎嘎,這個不錯哈。這要是娶回家,大人孩子都不缺糧食。”
“這個是怎回事啊?這又不是鬥地主,你頂著對a出來拽什麼啊,真是的。”
……………………
此少年喚作張小瑜,長的人五人六,儀表堂堂。表情齷齪,很是下流。
張小瑜穿越到大唐已經好幾年了。
彆人穿越都是要麼皇子太子,要麼皇上的,再不濟也是王公貴族。
更有甚者,還有金手指係統加持。張小瑜這個可憐蟲啥也沒有,啥也不是。
彆說王公貴族身份了,連富家公子也不是。更彆提金手指係統了,真是悲催。
剛穿越到大唐,張小瑜是真害怕。這可是個國祚剛定的國度,治安實在是難以恭維。稍有不慎,小命就沒了。
再一個,也要打聽清楚有沒有不屬於唐代的東西出現啊,萬一有彆的穿越者呢…………
經過幾年的觀察,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才安心。
張小瑜沉寂幾年後,也早已失去耐心了。
不能再沉默了,再沉默下去都要餓死了。就憑自己後世的東西,隨便整幾樣出來,也發財了啊。
前段時間,便宜父母也雙雙離世,隻能和昔日的管家張老三父女相依為命。
管家張老三是重感情的人,也是張小瑜在這個世界已經死去老爹的結拜兄弟。
張老爹生前和三叔的關係好的比親兄弟還親。張小瑜家道中落,人家還是不離不棄。
張小瑜也像對自己老爹一樣的對待三叔,三叔自然而然也是對張小瑜疼愛有加。
小酒館雖然破了點,可總不至於流落街頭啊。張老三會過日子,善於精打細算,就這樣才勉強混了個溫飽。
酒館的櫃台後麵坐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在看著賬本。麵容嬌好,婷婷玉立,這是張老三的獨女張小瑀。
城西本來就荒涼,酒館又靠近城牆邊上,生意很是冷清。
“少爺,鹽又沒了。”
聽到三叔的話,張小瑜就有氣無力的說著:
“再買點吧,生意總要做的不是。三叔,這次多買點吧,我覺得還會繼續漲。”
聽到張小瑜這話,三叔一邊往外走,一邊小聲的回應著:
“知道了少爺,我先去看看行情。”
三叔出去後,櫃台後麵的小瑀就開口對張小瑜說道:
“哥,要不然就答應了東街的曹家吧”
聽到這話,張小瑜頓時火冒三丈:
“說啥呢你,那個曹胖子怎麼能配的上我妹妹。你沒聽說嗎,那賊搓鳥和隔壁的王寡婦都有一腿。我能讓你往他家的火坑裡跳嗎?”
想到這出,張小瑜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他們家答應給十貫錢的彩禮呢,現在家裡這麼難…………”
妹妹的話,張小瑜越聽越來氣:
“再難我也不能賣妹妹啊。錢的事你不用管,我來想辦法。等哥哥發達了,哥哥一定會給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怎麼著也要給你整個萬貫家財做嫁妝。我妹妹這麼漂亮,至少也要王侯公子才能配的上,還要做正房正妻。”
“哥,你就吹吧,還王侯公子正房正妻,你當人家都傻啊。”
“嘿,我說你個小丫頭片子是不是思春了。怎麼這麼著急嫁人啊,竟然饑不擇食的連曹胖子都不放過?”
“哥,你說什麼呢,有你這麼說妹妹的嗎。我看哥哥你才思春了呢,天天站門口盯著過往的大姑娘小媳婦看,還好意思說我。”
“你小丫頭片子懂什麼,人家大姑娘小媳婦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就想吸引眼球嗎。我隻不過是成全她們而已,不然她們會生氣的。”
“得,我是說不過你,你就死鴨子嘴硬吧,不和你說了,我去後院洗菜了。”
妹妹走後,張小瑜陷入了沉思
混成這樣真是給穿越者丟人啊,現在快連溫飽都解決不了了。
主要是好東西不敢拿出來,去年蒸餾出了白酒,那叫一個香。可就是不敢拿出來賣,自己無權無勢的,拿出來不是找死嗎。也就打烊後和三叔偷摸的喝著,白天也隻能摻水賣給食客。害怕啊,懷璧其罪的道理張小瑜還是懂得。
三叔人還沒到,抱怨聲就到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竟然二十文一斤了,沒天理了。”
聽到三叔這話,張小瑜就驚訝的問道:
“怎麼漲了這麼多,前幾天不還是十五文一斤的嗎?”
“誰知道呢,這幫天殺的,要人命啊。尋常百姓做工一個月才夠買一斤鹽的,這還讓人活嗎?”
“三叔,做菜少放點鹽吧,再這樣下去隻能關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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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我們漲價吧,這都沒什麼利潤了”
聽到三叔這話,張小瑜立馬反對:
“這不行,西城本來就是窮人住的地方,來吃飯的也都不富裕,漲價誰還來啊,他們也吃不起啊。”
“唉,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這時來了幾位客人,三叔趕忙招呼著。
飯菜端上來,一位客人剛吃一口,就抱怨著說道:
“掌櫃的,這菜怎麼這麼淡啊,沒放鹽吧”
“哎呦,這位爺,你知道現在鹽價多少了嗎?就這,我們都沒利潤了,再這樣下去隻能關門了。”
聽到三叔的解釋,幾位客人也歎息的談論著:
“唉,老百姓難啊,天天忙裡忙外的隻夠買鹽的,這不要命嗎。”
“可不是嗎,這剛剛不用顛沛流離的到處逃命了。鹽又吃不起了,真是造孽啊。”
………………
天色擦黑食客酒足飯飽後走完,三叔也收拾好桌椅也垂頭喪氣的準備關門打烊了。
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交談聲
“這西城怎麼連個人影也看不到啊?”
“這西城怎麼能跟我們東城比啊,要不是家裡老爹說要先體驗下環境。好明年出仕上任,我們怎麼會來這西城。”
“前麵還有一家酒館沒關門,我們去吃杯酒水潤潤口。這還沒到冬天呢,就這麼冷,今年的冬天還不知道要凍死多少人呢。”
說著一幫人就到酒館裡了。
剛進門,一個大嗓門就喊開了:
“掌櫃的,來兩壇酒,再整點下酒菜”
張小瑜看著進來的這四位少年,和自己年紀相仿。穿的綾羅綢緞的,手裡還拿著兵器。就知道今天遇到貴人了。嘿,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幾位客官快請坐。”
張小瑜見四人走了進來就趕忙起身招呼著。
“掌櫃的,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快上來,哥幾個餓著呢。”
一個麵色黝黑的公子耀武揚威的說著。
“得嘞,這就來,幾位客官稍等。”
三叔說著就走向後廚忙活起來,平日裡張小瑜可沒少教三叔廚藝。
沒一會張小瑀就從後廚把菜端上來了。
看到妹妹把菜端上來,張小瑜就接過來。一邊給四位公子端過去,一邊問道:
“幾位客官,小店有自釀的美酒要不要來兩壇?味道沒得說。”
“那還等什麼啊,上啊。”
張小瑜趕緊從櫃台的酒架上拿了一壇酒給幾位倒上。
看到張小瑜隻拿了一壇,一位黑臉客官就不高興了:
“我說掌櫃的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啊,就這一壇夠誰喝的啊。不差錢,再拿幾壇過來。還有,你這是酒嗎?怎麼跟水一樣。”
“客官有所不知,本店這酒雖然和水一樣,可烈著呢。尋常人隻半斤就醉了,在下看幾位客官氣宇軒昂,定是海量。這才拿了一大壇。”
這一壇足足五斤,五十多度的白酒,你們四個人能喝完就不錯了,這可不是白水一樣的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