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瑜帶著眾人來到軍營,酒菜都已經擺好了。醉香樓的夥計乾活沒得說,看看這菜品,五顏六色的,擺放的也是錯落有致,看著就有食欲。
“菜還能這麼好看啊?看來劉劉掌櫃的沒有騙我們。以前聽劉掌櫃的說大唐的菜不但好吃,還很好看,當初我們還不信,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
“是啊,在西域,劉掌櫃的說長安城裡的菜是怎麼怎麼的好,我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是真的啊。看著就好吃啊。”
“你看那菜,做的跟花一樣。這真的是用來吃的嗎?”
從西域過來的土匪們,看著滿桌子五顏六色的菜,都驚呆了。看的這幫土匪那是口水直流,肚子咕嚕嚕的直響。這哪裡是吃的菜啊,說是藝術品也不為過啊。西域的吃食品種單一,翻來覆去就那麼幾樣。這幫土匪又是粗人,哪裡會見過什麼好菜啊。
“大家都彆客氣,敞開了吃。”
聽到張小瑜這話,眾人也都不矜持了。都大快朵頤的。
混的牛逼有名頭的,就找位子坐下吃。沒有名號的,就席地而坐吃。這也不怪醉香樓的人沒安排好,哪裡有那麼多位子啊。連上禦林軍和國公府的家兵,兩萬多人呢。
眾人都是粗人,有的上廁所回來都不洗手,哪裡會講究這些。反正菜色都是一樣的,管他是坐在凳子上還是坐在地上呢,有的吃就行了。坐地上的也都吃的津津有味的。
“哎呀,這酒夠味。劉掌櫃的,這酒管夠嗎?”
剛剛和薛仁貴比力氣頂牛的那個大塊頭乾了一碗八糧液說著。
“管夠,這位兄弟放心的喝,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張小瑜豪氣的說著,又搬了兩壇十斤裝的八糧液遞給大塊頭。
“兄弟怎麼稱呼?”
張小瑜問著這個傻大個。
“窩闊力”
這傻大個接過八糧液,先是給張小瑜磕了個頭,然後直接對嘴吹。邊吹邊敷衍著張小瑜。
“慢點,不著急,這酒絕對管夠。”
張小瑜笑著說道。
“大哥,這是我從西域撿到的。此人力大如牛,飯量也驚人,一般人家還真養不起。可打架是真拚命,我就帶著了。他更是喜好喝酒,那真是跟喝水一樣。”
劉小寶看張小瑜對這傻大個很感興趣,就過來說著。
“窩闊力,以後跟著我混怎麼樣?”
張小瑜聽劉小寶這麼說,就有心招攬了。
張小瑜看著這傻大個,越看越喜歡。哪個牛逼的人物身邊還沒個傻大個啊。像秦叔寶身邊的羅士信,公明哥哥身邊的黑旋風。傻大個好啊,使的順手。
“行,以後俺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窩闊力邊喝酒邊說著。
“老張,喝酒了,人就在這,又跑不了,怕啥的。”
程處默看張小瑜沒完沒了的跟那傻大個在扯淡,就過來拉張小瑜去喝酒。
張小瑜過去,剛坐下,眾人就開始敬酒,也就是張小瑜酒量可以,不然剛開始就趴下了。
兩圈酒一喝,氣氛就徹底的活絡開了。男人嘛,朋友都是在酒桌上交的。兩杯酒下肚,牛皮都吹的震天響。
哪個男人不喜歡喝酒啊。天天早出晚歸的出門裝孫子掙錢養家糊口,媳婦善解人意的還行,回到家還能噓寒問暖的。娶的要是潑婦那種就慘了,一上來就問你賺了多少錢,沒達標,連床都不讓你上。男人的苦,也隻有男人自己知道。
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苦的動物。沒媳婦的,想著多掙點錢彩禮錢,酒席錢,哪樣不需要拚了命的去乾。就為了娶個媳婦生兒育女傳宗接代,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不能讓祖宗的血脈到自己這一代斷了不是。
有媳婦的更麻煩,不但要多賺錢,還要擔心自己出門賺錢,媳婦在家會不會給自己戴帽子。錢賺到了,又要擔心自己這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公糧能不能交齊了。
好不容易熬過七年之癢把媳婦搞定了,又要擔心孩子“”女兒會不會被彆人騙,彆年紀輕輕的的肚子就被彆人騙大了。兒子有沒有學會出去騙姑娘,彆再老大不小了還打光棍。難啊,做人難,做男人更難。
看看這兩三萬人,彆看都喝的人五人六的熱鬨非凡。誰還沒有煩心事啊,每一個笑容背後都有道血淋淋的傷口。都是腦袋彆褲腰帶上提刀乾活的人,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有今天沒明天的,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身上沒有千斤擔,誰會拿命賭明天。
所以啊,番茄的讀者大大們,不要輕易的笑話一個拚命的人。不吃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男人喝酒,其實很多時候喝的根本就不是酒。那都是淚,心酸的淚。出門在外裝孫子,受傷了,隻能回來自己一個人躲在角落裡舔舐自己的傷口。用心酸的淚,澆灌著痛心的傷口。第二天一覺醒來,一地雞毛的生活還要硬著頭皮繼續。
為妻兒,為父母,為了整個家。沒有一天是為自己活的。隻有喝酒時才能感覺自己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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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前人五人六的互相吹捧,喝酒中推杯換盞沒心沒肺的吆喝,喝酒後拉著同道中人訴說心酸的血淚史。隻有這個時候,才有那麼一刻是為自己活著的。
張小瑜看著滿座的幾萬人。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都是乾要命活的人,誰也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活著。
程處默他們幾個明顯是喝大了,尉遲寶林說著說著那張黑臉上就掛滿了淚珠。
張小瑜也理解他們,幾個家夥看著瀟灑的很。官二代,富二代,都占著了。不愁吃不愁穿的,年紀輕輕的就有通房丫鬟。可他們一直活在父輩的陰影裡,誰背後不對他們指指點點的啊
什麼二世祖啊,敗家子啊,不務正業啊,逮什麼說什麼,什麼難聽說什麼。
再看遠處的那幫禦林軍,本都是有家有業的人。一場天災至使他們流落他鄉,受儘了白眼。最後跟著席君買投靠了張小瑜才安定下來。此時此刻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想起了死去的親人,又或者是不是想著親人沒有死,而是失散了,什麼時候能團聚。
西域的那幫土匪就更彆說了,這剛到長安,提心吊膽的,跟走鬼門關似的,都提著小心。
也就隻有傻大個窩闊力舒服,在那沒心沒肺的吃著。剛剛聽劉小寶說,這傻子是孤兒,天天以討飯為生,有時也幫彆人乾點活,混飯吃。看著他最可憐,可人家活的舒服啊。啥也不想,一不順心,去特麼的,此處不留爺,自由留爺處。反正已經落魄如此了,還能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