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裴矩和李炳嚴的話,張小瑜剛想開口說兩句。還沒來得及開口,益州城裡的大大小小官員就義憤填膺的開噴了。
一開始,他們還顧忌會被報複,現在不一樣了。
剛剛南國公說蜀王私自練兵,這可是大罪。縱然蜀王性命無憂,可是這益州城他肯定是不能待了。
李炳嚴和裴矩這兩個老家夥作為蜀王的鐵杆走狗,肯定也會被南國公帶回長安問罪。
那還怕什麼?天天的苦日子還沒過夠嗎?自己是沒本事扳倒他們的,可是南國公有這本事啊?現在南國公就在眼前,機會難得,還能錯過了?!
能夠混官場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沒一會,他們就想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
蜀王倒台了,李炳嚴和裴矩肯定也要卷鋪蓋滾蛋,那益州城的官場就有空缺了啊。
雖然自己口口聲聲說做官不如進工坊乾活,可是那隻是說說而已。要不然這麼多年了,天天被李炳嚴他們壓榨,怎麼也沒人辭官不乾啊。
機會難得,得在南國公麵前好好表現,說不定還可以因禍得福官升一級呢。
以前李炳嚴和裴矩就是大山,無法逾越的大山。現在大山要倒了,那機會可就來了。
眾人想到著,叫喊聲更大:
“裴大人,你不也站著說話不腰疼。沒有工錢,你會沒意見?”
裴矩:“………………”
“我的工錢比你們也沒多多少,賬本就在南國公手裡,不信,你們可以親自查看。”
“呸,事到如今你還敢大言不慚的說這話?!你能和我們一樣嗎?你是領的很少工錢,可是你有彆的收入啊。裴大人,如果我記得不錯,你去年剛剛娶了第八房姨太太吧?我連我的糟糠之妻都養不起,而你卻能接二連三的娶妻納妾,這是為何啊?你的錢財是哪裡來的啊?”
裴矩:“…………………”
看到裴矩不說話,眾官員更是來勁。
“裴老匹夫,你天天在我們麵前大談仁義道德,你自己呢?你府上高樓厚院。我們呢?不怕你笑話,我府上的茅草屋夏天透太陽,冬天進北風。陰雨天更慘,外麵下大雨,裡麵下小雨。這是為何啊?我沒錢啊,沒錢修繕啊。”
“裴狗賊,你這廝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整天忽悠蜀王起不臣之心,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你是前朝官員不假,可是當今陛下英明神武,剛剛拿下了高麗,這比前隋強太多了。有這樣的明主,你為何還要嗾使蜀王造反?!”
“裴黑心,你良心讓狗吃了嗎?你知道我們整日過的是什麼日子嗎?你截留我們的工錢拿來練兵造反。各位,造反啊,這是起刀兵之禍啊。我們益州地處複腹地,本沒有刀兵之禍,可是如果蜀王造反,朝廷定會對蜀地用兵,到時候死傷的還是我們父老鄉親。”
“怪不得前隋會滅亡,有你這樣的官員,不滅亡天理不容。”
裴矩:“………………”
完了,益州城完了。
看到裴矩被眾人噴成這樣,李炳嚴知道自己該說兩句了。
“各位,實話告訴你們,蜀王已經練成了十萬精兵強將。他日攻進長安城,你們的好日子就來了。你們想想看,如果你們支持蜀王,等蜀王登基大寶,蜀王會忘記你們嗎?到時候你們都是長安城裡的官,封將拜相也不為過。”
聽到李炳嚴這話,眾人又沉默了。
這也難怪,人嘛,誰不想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