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長樂這話，張小瑜瞬間就懂了。
“長樂，你覺得是你聰明還是武媚聰明？”
“這還用說嗎？雖然我對武妹妹非常有意見，可是不得不承認她非常聰明，就是我們姐妹加一起也比不上她一人。可是再聰明的人也有糊塗的時候，我們再笨也有聰敏的時候。你的《三國演義》裡不也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嗎？”
張小瑜:“………………”
這小娘皮口才不錯啊。
“長樂，其實不開空頭存折的事是我交代武媚的。這是底線，絕對不能逾越的底線。過了，會出大問題的。”
“能出什麼問題？我父皇他們的皇家銀行多開了那麼多，不也沒事嗎？他們賺大發了都。”
“他們賺的錢拿回家了？你看到了？”
“這倒沒有，不過賬本上都記著呢，錯不了。我們錯過了太多，不可挽回的錯過了。本來是我們最先開銀行的，結果，現在我們最小。”
張小瑜:“……………”
此時的張小瑜終於能體會到這兩個月武媚的難處了，跟這幫無腦的人聊天，能活著就不錯了。
“長樂，你說，萬一所有人都拿著存折到你父皇的皇家銀行取錢，這可咋辦？”
長樂:“…………………”
“這不可能，大家現在都習慣用存折了，誰還會傻了吧唧的去取那又重又笨的銅錢？！”
“有可能的，你還不懂人心。”
“就算有又怎樣？父皇他們皇家銀行庫房裡又不是一文錢沒有，有人來取，就給他們唄。至於你說全都來取，那是不可能的。”
張小瑜:“………………”
看來要給這幫傻白甜上節課了，不然這樣天天的鬨下去，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長樂，你聽我給你分析一下。現在高麗人工來了，有充足的勞動力。各行各業都在擴大規模，但是大唐沒有那麼多錢啊。我把這個叫通貨緊縮，就是流通性貨幣緊縮，簡單的說就是市麵上的錢不夠用了。這種情況下，是可以開點空頭存折的。但是得有度，這個尺度要嚴格把控。剛剛聽你說你父皇的皇家銀行一家就開了一萬萬貫空頭存折出去，這是天文數字了。很顯然他們沒有控製住這個度，其他的那兩家肯定也不差。你想啊，這存折可是作為錢財流通的。這就造成了通貨膨脹，就是世麵上的錢突然之間多了。這種情況下是要出亂子的，那種你想不到的亂子。。”
長樂:“………………”
你說這是什麼玩意？和我們今天說的話題有關係？！
雖然長樂她們都懵逼的眉頭緊鎖，可是武媚卻眼前一亮，滿臉放光，一臉期待的看著張小瑜。
“我再簡單點講，咱們打個比方，這世麵上本來有一萬貫錢財，饅頭一文錢一個。現在銀行的空頭存折出來了，世麵上有兩萬貫錢財，那饅頭是不是要漲價到兩文錢一個了？這錢財多出來，看著是好事，促進工坊發展。可是這多出來的錢可沒有到所有的人手裡，都進了少數人的口袋。底層的百姓沒有分到這波紅利，可是百姓還是要買饅頭吃的啊。雖然沒有得到好處，可是饅頭漲價了啊，他們的生活成本是不是就抬高了？饅頭再貴也要吃啊，不然餓肚子可不成。本來就窮的底層人把錢財都用來買饅頭了，他們哪裡還有錢買彆的？本來想著過年添件新衣服的，結果沒錢了，算了，以後再說吧。本來想著過年喝口小酒的，呃………囊中羞澀，算了，喝水吧。這樣一來，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漲價，衣服賣不出去，酒水賣不出去。百姓更不舍得花錢，這工坊造的東西賣不出去，是不是要關門？！這叫惡性循環。”
長樂:“………………”
看到長樂她們還是一臉懵逼，張小瑜隻能無奈的繼續說道:
“這麼說吧，現在銀行把空頭存折放了出去。這存折現在還在各大工坊的掌櫃的手裡，這臨近年關了，馬上就要發工錢了。這空頭存折肯定是要落到工人手裡的，工人大多是不認可存折的，他們一拿到存折就會去把錢給取出來。到時候銀行就要準備大量的銅錢供大家取，隻要有一人取不到錢，這個消息就會被無限放大。銀行可是敏感行業，一張小小的紙就能換到人家大量的銅錢，靠的就是信譽。萬一這信譽沒有了，那就要出大亂子了。”
長樂:“………………”
“那我們可以出個通告，不讓大家取錢啊，或者說，限額，一天隻能取多少。”
張小瑜:“………………”
瑪德，果然是李老二的閨女。好的學不會，這種不要臉的沒人教都能無師自通。
“那以後誰還會到你的銀行存錢？你天天靠空頭存折過日子？！”
看到長樂她們不吱聲，張小瑜繼續說道:
“當然，這些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我們沒有放出空頭存折。這都是武媚的功勞，所以，這銀行還是讓武媚來管。你們有意見可以提，現在不提，以後就不準提了。”
聽到張小瑜這話，豫章和長樂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忍住了。
張小瑜知道她們還是不服氣，不過沒關係，等李老二他們的銀行暴雷後，她們就會服氣了。
這時，張小瑜看到程小妹，暗昧她們都低著頭一言不發。
不對勁啊，這幫人以前從不參與這種大事的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聽到張小瑜這話，她們中膽子最大的薛小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看到她們這樣，長樂害羞的說道:
“老爺，你知道彆人都怎麼說她們嗎？說她們都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張小瑜:“………………”
哎，完了，這個年得跟老牛一樣的過了。
想想人家也真不容易，嫁過來好幾年了，肚子還是一動不動的。在後世那社會尚且有人會說閒話，何況是這封建社會了。
不過，擔心什麼啊，自己還年輕，這都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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