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轉,問“宋家宋今硯這段時間可有再往宮中傳信?”
虞聽晚搖頭,“這三四日沒有。”
司沅“那你上次回信時,可有跟他提離宮的計劃?”
“沒有。”虞聽晚垂下眼,“兒臣並不確定,此行離宮能否一定成功,若是……若是萬一失敗,怕是會牽連宋家和楚家。”
司沅自是明白女兒的顧慮。
殿內靜了靜,虞聽晚想起方才被青蘭處理的灰燼,她問司沅
“母妃將宮外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司沅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遞給虞聽晚,說“基本已經安排好了。”
“現在隻等宮宴那天到來,在汾邯湖底出宮。”
虞聽晚接過茶杯,習慣性地將指尖搭在杯盞邊緣,“母妃安排的人是誰?”
司沅說“你舅舅家的兒子,也就是你表哥,司隼白。”
“晚晚還有印象嗎?”
虞聽晚凝眉想了想,說“有一點,但,不多。”
司沅溫笑。
自然是不多的。
自小到大,這麼多年來,司隼白進宮的次數屈指可數。
司隼白是司家的小兒子,自小離經叛道,不去走平步青雲的官場大道,偏偏對經商情有獨鐘。
司隼白小的時候,因這事沒少被身為皇親國戚的親爹司邰用鞭子抽,可他骨頭硬,硬是一門心思紮在經商之術上。
被親爹用鞭子在府裡抽了大半年,都沒扭改過來他這離經叛道的思想。
最後司邰實在沒了法子,乾脆放棄了這個自小不服管教的小兒子,注意力轉移到另外兩個兒子身上,任司隼白自己折騰。
後來,宮變突發,皇權在極短時間內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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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綏榮登大寶後,為了將司沅徹底留在宮裡,借著朝中大臣大變動之際,以強硬的手段,削了司家在皇城的權勢。
將司家包括司邰在內的所有官員,無一例外,全部遣出了皇城,在地方擔任清閒官職。
而這裡麵唯一的漏網之魚,倒成了當年‘不思進取’‘不務正業’的司隼白。
司隼白很有經商頭腦,憑借天賦,短短幾年間,混成了走南闖北的富商。
當年宮變後的大整頓,因他常年南北闖蕩,找不到人,再加上他手裡隻有錢,沒有任何實權,又不曾在朝中謀差,時日一長,謝綏放權給謝臨珩後,便放棄了讓人尋他。
任他在外麵折騰,不再管他。
如今鋌而走險從皇宮逃離,司沅唯一能用得上、也唯一信得過的人,隻有早已成為富商的司隼白。
……
和司沅規劃完接下來的計劃,虞聽晚並未回陽淮殿,而是和若錦一起去了霽芳宮後麵的熱泉池。
當天傍晚。
夕陽漸漸西沉,往日早已出現在東宮的人今日遲遲不見身影,謝臨珩處理完最後一份奏折,掃了眼外麵的天色。
沉眸問
“寧舒公主呢?”
墨十開口回道
“寧舒公主今日去了霽芳宮,現在在……在霽芳宮後麵的熱泉池學泅水。”
最後三個字一出,男人黑眸一眯。
唇側弧度冷下來,“學泅水?”
他撚了撚指尖,原本還算帶著一絲溫色的眸子驟然間沉暗下來。
薄唇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
明明話說得輕描淡寫,卻聽之讓人遍體生寒。
“你說,你們寧舒公主這麼著急地學泅水,是想在哪一天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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