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皇後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承華側殿。
整個承華殿,從正殿到側殿,都已被侍衛層層圍住。
彆說人,怕是一隻蒼蠅,都難以從裡麵飛出來。
皇後站在最前方,看著上著鎖的殿門,眼底閃過陰狠,麵上卻表現得越發憤怒失望。
尤其在聽到裡麵隱隱傳來的男女苟合的聲音,臉上這種情緒幾乎達到了巔峰。
她當即指著一旁的太監。
揚著聲調,大怒道
“給本宮把門打開!堂堂東宮的準太子妃,在光天化日之下和野男人苟合,簡直不知廉恥!”
她手指都在發顫,剜著下人的眼神幾乎要吃人。
幾個小太監一刻不敢耽誤,立刻拿鑰匙上前開門。
皇後這副樣子,落在旁人眼裡,則成了對這個準兒媳莫大的失望和惱怒。
一個時辰前,她剛當著眾人的麵誇了這個準兒媳,並讓她和太子好好相處,攜手白頭,
可轉眼,這位即將成為東宮太子妃的寧舒公主就公然與人苟合。
這種情況,不怒才怪。
可就在門鎖被打開,現場氣氛升到極點,一眾命婦耐不住隨著皇後即將踏進殿門的前一刻,身後一道帶著微冷的平靜聲音驀地傳來。
“皇後娘娘,這是怎麼了?”
聽著這道聲音,為首的皇後驟然一驚。
立刻回頭。
離得虞聽晚最近的幾位命婦率先回身看去。
方才那侍女口中,言之鑿鑿地說與順天府府尹家的兒子私通的寧舒公主,不在側殿裡麵,卻好端端地出現在了承華殿外麵。
這些命婦都是大宅中與妾室鬥得你死我活的佼佼者,現下這種場景,隻稍一瞬,便嗅出了貓膩。
人群中,自動讓出了一條路。
虞聽晚在眾人的注視中,緩緩走上前。
皇後驚愕地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好端端出現在麵前的虞聽晚。
“你……”她眉頭緊緊皺著,“你怎麼在這兒?”
虞聽晚輕笑,直直望著她,“不然寧舒該在哪兒?”
這話剛落,側後方再次傳來騷動。
小太監尖銳且慌亂的通傳聲響徹在殿外。
“太子殿下到——”
除皇後和虞聽晚之外的所有人,立刻轉身,跪身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
謝臨珩大步走上前。
周身氣場冷戾逼人。
臉色陰沉得厲害。
在他走近後,虞聽晚側身,對著他福了福身,便算是行過禮。
謝臨珩朝她看過來,
兩人目光隻短暫對視一瞬。
她便先行挪開了視線。
虞聽晚再次看向皇後,不慌不忙,唇角帶著薄笑,似是不解地反問
“方才寧舒過來時,聽皇後娘娘和幾位夫人都在提寧舒,不知皇後娘娘覺得,寧舒現在該在哪裡合適?”
這話一出,現場鴉雀無聲。
後麵那些命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皆是一樣的神色。
這場戲,演到這裡,事實究竟如何,大家心裡已經跟明鏡兒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