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不該質問我,不該怪罪我。”
“你該怪的、還有那群流離失所的百姓真正該怨的,是他們信奉為神的儲君!”
“你隻看到了我和北境合作,你為什麼不能往前看看,我為什麼和北境合作?”
“要不是他強行拆散我們,要不是他以權逼人,我會和北境勾結嗎?”
“晚晚,你為什麼要向著他?”
“他囚禁你,折辱你,你不該恨他嗎?你為什麼口口聲聲為他說話?”
“因為他平定了東陵的戰亂!”虞聽晚眼底的恨意越發濃重,“因為他解救了無數黎民於水火,因為他給了數不儘的東陵百姓一個安穩沒有戰亂的家園!”
虞聽晚最痛恨詫異的,莫過於他那句‘他們的死活,與我何乾’。
果真是流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在他們眼裡,不管國家如何動蕩,不管朝代如何變遷,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世族。
都是優渥出身、高人一等的上等人。
那些如螻蟻般的子民,怎麼可能入得了他們的眼,怎麼可能引起他們的同情心!
“平定戰亂?”宋今硯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他眼神冷下來,口吻中儘是不屑與嘲諷。
“晚晚,他們謝家做了東陵三年的君主,是不是連你都忘了,這天下,原本該姓甚名誰?”
他逼近她,嗓音中的諷刺漸濃。
“那些無知的流民奉他若神明,公主殿下,連你也這麼認為嗎?”
“東陵國,姓虞,不姓謝!”
“你說我是叛國逆臣,他們謝家,他謝臨珩,難道就不是趁著戰亂掌政奪權的宵小之輩嗎?”
“如今的東陵,在戰亂麵前,隻記得他謝臨珩是他們的救世主,是他們不可一世的神明。”
“他們可否還記得,這個天下,是姓虞,不姓謝!”
提及這個話題,他眼底的怨氣更為深重,上一句話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一句話便碾壓而來。
“晚晚,你為什麼不能好好想想?他們才是亂臣賊子。”
“若是虞家沒有人了,他們謝家上位未嘗不可,可那個時候,你這個寧舒公主還在,我這個先帝親封的駙馬也在,他謝綏和謝臨珩,憑什麼踩著公主與駙馬的脊背,堂而皇之地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他本就名不正、言不順,憑什麼顛覆舊朝,統禦新朝?”
宋今硯今天說的每一句話,都在無底線的刷新虞聽晚對他的認知。
在他說完,她譏諷冷笑。
“所以,你是覺得,有你這個駙馬在,東陵的天下,就該給你是嗎?”
“宋今硯,在你心裡,這個天下,不該姓謝,也不該姓虞,該姓宋吧!”
宋今硯眼底掠過一抹深諳的情緒。
他還未說完,虞聽晚便已質問出聲
“宋家嫡子,先朝駙馬,我倒真想問問你,宋今硯,你還記不記得,在接下賜婚旨意的那一刻,你親口允下的承諾?”
她冷視著他,一字一頓,說出他當初成為駙馬的條件
“宋氏宋今硯,一朝為駙馬,此生不涉政,你忘了嗎?”
“做東陵的駙馬,你們宋家,有無上的榮華,卻不能做這東陵的君。這是對未來的駙馬,唯一的要求。”
“宋今硯,時至今日,我真的很想問問你,你如此執念於駙馬之位,到底是因為你口中那些虛偽惡心的情意,還是因為,你們宋家,早有覬覦東陵大統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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