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珩和虞聽晚從燈會回來時,是戌時五刻。
回到寢殿,若錦和歲歡先是將在燈會上買的東西送進來,隨後又奉上熱茶,才各自退下。
虞聽晚坐在妝台上卸下簪子耳飾,正要去裡麵沐浴,剛起身,一隻手臂就從身後環了過來。
“夫人。”
謝臨珩從背後圈住她,嗓音低緩醇磁,低頭靠著她耳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頸側啄吻。
虞聽晚被他弄得很癢。
他呼吸間的熱氣都仿佛往她耳朵裡鑽。
她不自覺地偏頭,想避開他的吻。
他卻如影隨形般,緊貼著再次跟上來。
“你乾什麼?”她問的有些沒底氣。
他低低笑了聲。
指腹輕抵著她腰窩碾磨,
毫不掩飾又直白地問“想跟夫人一起沐浴,可以嗎?”
虞聽晚呼吸陡然頓住。
在燈會上他貼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冷不丁地重新鑽進腦海。
她無端慌了兩分,臨到跟前想打退堂鼓。
“……我懷著孩子,不方便。”
他低沉的笑聲,似多了抹彆的意味。
虞聽晚還未來得及分辯。
他忽然捏住她下頜。
迫使她轉頭朝他看過來。
燈火通明的寢殿中,男人眼眸黑如濃墨,定定凝視著她。
“四個月了,沒問題了。”
虞聽晚“……”
“而且——”
他輕挑著唇,故意頓了頓。
才接著說“太醫也說,適度是可以的。”
虞聽晚“……”
她轉過身來,和他麵對麵。
一言難儘地看他,“合著我們陛下還特意去問了太醫?”
他眉骨微挑,“那當然,事情自然是問清楚了才能確保安全。”
虞聽晚竟無言以對。
謝臨珩抬手,指腹碾了碾她逐漸有些發燙的耳垂。
語氣中多了幾分幽怨,“夫人都冷落為夫四個月了,難不成,還要繼續冷落半年?”
虞聽晚有些想笑。
最後,她抬手挽住他脖頸。
整個人貼上去,靠在了他懷裡。
在他吻落下來的前一刻,她不忘再次提醒他,“彆忘了,太醫說的適度。”
謝臨珩環著她腰身,吻落在她唇上。
由淺入深。
……
第二天虞聽晚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不早。
她睜開眼後,第一反應是摸了摸小腹,待沒發現有什麼不適後,才徹底放下心。
從行宮回來後,日子又再次恢複從前的平靜。
熬過了前三個月最難的時期,腹中的孩子變得格外聽話起來。
再也不複從前那般折騰人。
接下來的一兩個月,謝臨珩雖然隔三差五地抱著她行一次床笫之事,但他每每都格外注意分寸,生怕弄疼了她。
如此兩個月的時間轉瞬過去。
轉眼間,再次到了年關。
中宮有孕,是普天同慶的大事,這一年的除夕宴辦得格外隆重熱鬨。
宮中的煙火,亦久久未停。
新年過後,腹中孩兒已經六個多月,興許是月份大了的緣故,虞聽晚一日比一日慵懶。
正好又是寒冬,外麵天寒地凍,虞聽晚本就不喜冬天,這下外麵這麼冷,她更是不願出門。
除了每日被謝臨珩拉著在殿中溜達溜達,平時謝臨珩上朝時,她最喜歡的,便是獨自一人窩在暖融融的被窩中睡覺。
直到二月過完,寒冬褪去。
氣溫逐漸回暖了一些,虞聽晚才逐漸在宮中慢慢小走一會兒。
隨著月份越來越大,謝臨珩和司沅等人也越發緊張焦慮,太醫院所有的太醫也日日守著皇後娘娘的這一胎。
就連接生嬤嬤,都提前在偏殿備了好幾個。
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