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刀劍無眼,交戰過後軍中軍醫有限,受傷的戰士又太多,像扭傷這種小傷,凡是在戰場上曆經生死活下來的將士,基本都有過給自己或幫彆人將錯位的骨頭扭正過來的經驗。”
說到這裡,他輕笑了下。
掌心虛虛搭在她腳踝處,慢條斯理地看著她問
“這裡與行宮的距離不近,公主是想等回了行宮讓太醫處理扭傷,還是讓我來?”
虞聽晚聽他慢慢講起軍中那些事時,緊繃的心神不自覺地放鬆了幾分。
可當聽到他最後這句詢問,她幾乎沒有猶豫,就準備搖頭。
想說這扭傷不是很嚴重,她再忍忍,等回了行宮,讓太醫來處理就好。
可還不等她說話,或者說,他根本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在他尾音還未落下時,他輕輕搭在她腳踝處的手驀地落在她傷處,巧妙一用力,骨頭“哢吧”一聲。
那種從骨頭縫中鑽出的疼痛,從腳腕再次傳遍每一寸神經,虞聽晚一瞬間疼得都啞了聲。
她下頜用力咬緊,指尖死死攥著身側的衣裙。
待緩了足足兩三個喘息的功夫,她才顫著聲找回聲音“你……”
“好了。”他語調低緩。
指骨在她腳踝上又檢查了一次。
確認沒有問題後,才鬆開她。
對著她說,“試試,看看是不是沒有那麼疼了?”
虞聽晚似信非信地看他一眼。
試探著輕輕動了動,發現那種難忍的疼痛確實減輕了很多。
謝臨珩眼底鐫著幾分笑意。
解釋說,“在緊張的時候,一分的痛意會被放大為三分,所以在你沒有準備、全然放鬆的情況下是痛感是最輕的。”
虞聽晚攏了攏衣裙,將腳踝完全蓋住,對他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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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珩看她幾眼,沒說話。
回眸間,無意間瞥見了她衣裙上濺落的血跡。
虞聽晚今日的衣裙是淡色的,鮮血落在淡色的衣裙上,很是醒目刺眼。
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虞聽晚也注意到了裙擺上幾乎乾涸的血跡,她撥了撥裙擺,想將那一小片血漬蓋住。
“等回去,換件衣服就好。”
謝臨珩側目掃了眼一旁豎插在地麵上的沾血長劍。
回眸,他從懷中拿出一柄小巧但鋒利的銀色匕首,握住她裙擺邊緣,將那一小片沾著北境刺客血液的衣角割了下來。
做完,他將匕首重新收回懷中。
那片小小的衣角,像丟垃圾似的,隨手一扔,拋在了後麵一根枯落枝葉上。
很快,謝臨珩直起身。
平淡冷靜的眼眸凝在她身上。
處理完傷勢,在兩人不說話時,氣氛好似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凝固。
夜越發深,山林中更深露重,極靜的林子裡,隻有間歇響起的蟲鳴聲或近或遠地傳來。
虞聽晚輕咳一聲。
打破這沉默的氛圍。
她一手提著衣裙,一手撐著粗壯的樹乾,緩緩站起身。
抬頭,對上他視線,輕聲問
“傷勢處理好了,不如現在回去?”
在被那些刺客抓進山林時,她被蒙住了眼,阜山這邊的圍場,虞聽晚先前也未曾來過,現在又是大晚上,四周黑漆漆的,除了樹就是樹,這種情況下,靠她自己找到回行宮的路,著實不太現實。
謝臨珩掃過她腳踝,沒動,而是問“公主能走嗎?”
虞聽晚點頭,沒有任何猶豫,“可以,沒問題。”
說著,她往前走了兩步,看著周圍大片的山林,“謝小將軍知道回去的路嗎?”
“知道。”
她眼眸微亮了下,回頭,正想說請他帶路,他們回去,然而還未看清他此刻的表情,腰上忽然一緊。
下一刻,他彎腰,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虞聽晚眼皮一跳。
“謝、謝小將軍?”
他聲色依舊,“我抱你回去。”
說話間,他已經抬步,往一個方向走去。
“我、我自己走就可以。”
她虞聽晚輕動了下腿,想提醒他腳踝上的傷已經好了,“不用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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