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珩走後,宋今硯看了眼他離開的方向,狀若無意地問
“謝小將軍所言,是什麼問題?”
虞聽晚沒答,而是反問
“你怎麼來了?”
宋今硯掩住眼底的暗色,神情一如既往溫潤有禮
“想看看公主的傷好些沒有。”
“那天在行宮分開的匆忙,未能仔細問問公主的傷勢,這幾日,我數次想進宮來親眼看看,但礙於禮數,無法貿然進宮,隻能日夜煎熬。”
“公主如今傷可好些了?”
“好多了。”虞聽晚的聲音一如往常,“多謝宋公子掛念。”
宋今硯瞥著她的麵色,少女眉目儂豔,容顏絕色,一雙清淩水眸看著人時,平淡而冷靜,極易讓人生出一種難以真正接近的距離感。
但她唇角微微彎著的弧度,淡化了幾分這種距離感,平添了幾分柔和,給人一種看似熟稔的錯覺。
許是真的是因為他們兩年來空有一道婚約的名義、卻沒見麵的緣故,宋今硯仍舊覺得她麵對他的神情過於冷淡。
冷淡到,他總覺得,她對謝臨珩那個救命恩人,都比他親昵。
宋今硯壓下種種思緒,喉嚨輕滾,說
“還有一個多月,就是大婚了,公主,我們是夫妻,彼此之間,不必這麼客氣。”
說著,他看了眼她身後的秋千,提議,“近來春光正好,公主可想出宮散散心?微臣近來手頭上沒有職務,可帶著公主出宮遊玩幾日。”
虞聽晚沒應,“婚期將近,宮中事情較多,這幾日應該走不開。”
宋今硯掩下心底的失落,溫潤回複“那就大婚後,我們再出去。”
宋今硯離開後,虞聽晚再坐在秋千上,卻沒了一開始的輕悅。
見她眉眼間笑意近乎褪儘,唇角輕揚的弧度也完全落下,若錦看了眼同樣皺眉的歲歡,輕聲問
“公主是想出宮玩幾天嗎?”
虞聽晚望著眼前的景色,眼底微黯,“隻是忽然想到,明年這個時候,這種極致的春景就看不到了。”
還有一個多月,她就要離開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了。
從前倒沒覺得怎麼樣,哪怕最初,剛聽到距離婚期還有三個月那句話時,她心裡也沒什麼感覺。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她的婚約已經定下了兩年多,早晚都是要嫁去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