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殊不知,皇室的駙馬,隻是駙馬,與未來的東陵天下無關,也與未來的朝堂社稷無關。”
她聲音輕軟,但字字句句,都像最鋒利的堅刃,狠狠戳進他心底最深處。
“謝大人,你天資卓越,能力出眾,憑你的能力與出身,在朝中闖出一片天地隻是時間問題,根本無需借助空有虛名的駙馬之位。”
隨著她這幾句話出口,謝臨珩眼底的溫色寸寸褪去。
唇側的弧度一點一點消失,鋒利的唇線近乎壓平。
他盯著她,眸色晦暗到極致,一字一頓緩慢問
“所以,在公主心中,我想做你的駙馬,隻是為了讓這天下改名換姓?”
他話中的嘲諷之意太濃。
濃到虞聽晚下意識避開了他的目光。
她眼睫低顫兩下,看向彆處。
說,“謝大人的恩情,寧舒此生不敢忘,但皇家駙馬虛名之位,不敢束縛謝大人一生。”
她走近兩步,將盒子再次往他麵前遞了幾分。
“這簪子,還與大人。”
他冷眼掃過,胸腔中無數翻滾的情緒叫囂,冷冽與諷刺交織,薄唇緊抿著,喉頭滾動良久,目光重新落在她臉上,艱澀地問出一句
“在你心裡,宮變的時候我趕來救駕,是不是也是為了從宋今硯手裡爭來駙馬之位,從而讓東陵易主改姓?”
虞聽晚握著盒子的手指緊了兩分,她緩緩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寧舒未曾這般想過,將軍仁慈之心天下諸人皆有目睹之。”
謝臨珩冷哂,黑眸半垂,斂住了眼底所有情緒,他不知是賭氣,還是怎麼,看也未看那她執意還給他的發簪,直接說
“送出去的東西,我不會再收,公主不要它,扔了便是。”
虞聽晚聲音依舊柔緩。
可也正是這份柔緩,聽在謝臨珩耳中,卻比用針紮還難受。
“大人錯愛,但寧舒已有夫婿,不能收此發簪,還請大人自行處置。”
空氣死寂般靜了下來。
逼仄得讓人難以喘息。
良久,謝臨珩終於抬手。
虞聽晚順勢往前又遞了幾分。
但就在,眼看著他要接住、她鬆手的刹那,他不知在想什麼,又冷不丁地收回了手腕。
虞聽晚眉頭皺了下。
可已經來不及挽救。
盒子失重般砸在青石路上。
裡麵傳來一聲低但清脆的聲音,想來是那白玉簪子被摔斷了。
二人身後的若錦與墨九,同時望向自家的主子。
下一刻,若錦兩步上前。
將盒子連同裡麵斷掉的發簪及完好無損的耳鐺一並收好遞給了謝臨珩身後的墨九。
墨九覷了眼自家主子的臉色。
惴惴不安地遲疑著伸手,將盒子接了過來。
虞聽晚看了眼墨九這邊,未再說彆的,轉身準備離去。
謝臨珩指骨被攥得發白,漆暗的眼底浸出幾分陰鷙,他盯著她的背影,幾番隱忍,卻終是忍不住問出聲
“就這麼喜歡他?”
“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喜歡你都要請旨嫁人了,孤還克製什麼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你都要請旨嫁人了,孤還克製什麼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