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硯一直沒說話。
池若菱也不急。
她朝他那邊看了眼,重新坐下,端起茶盞喝了口茶,過了會兒,才接著說
“宋家居高位在朝為官多年,籠絡朝中大臣為將來掌權做籌謀應該不難。”
“而且。”她柔婉笑笑,指腹輕輕摩挲著茶盞,“我父親是月冥國的重臣,有我父親與月冥國的助力,再有宋家在朝廷中的根基,讓宋家徹底掌權,指日可待。”
宋今硯眸色動了一動,池若菱這時指了指他手邊桌案上的那封信,“這次我重新來東陵,便是為這事,公子若是不信池家與月冥國的誠意,那是我父親讓我帶你的書信,公子看完,就會明白。”
宋今硯掃了眼那信,他手指蜷著,並沒有看。
好一會兒過後,他隻問了一句
“池姑娘字字句句,都是對我與宋家的利處,既是合作,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她柔媚笑著,迎著他的目光說“你知我心悅於你。”
宋今硯眉頭皺緊,連猶豫都不曾,直接一口回絕,“絕無可能。感情不可勉強,而且,我與公主即將成婚。”
池若菱清脆笑出聲,“我當然知道,你是東陵的駙馬,在徹底掌控東陵之前,自然不能有妾室。”
“宋今硯,你救過我一命,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看在救命恩情上,我不要名分,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宋今硯還是拒絕。
這次,他已經有離開的跡象。
站起身,看著池若菱,明確將話說明白
“池姑娘,你跌湖遇險,任何人碰見都會施以援手,這份恩情,你無需再放在心上,也不用再還。”
“我喜歡寧舒公主,能娶到她,是我一生的幸運,更是多年的夙願。”
“池姑娘出身世家名門,身份顯貴,無名無份的外室太委屈了姑娘,今硯亦擔待不起。”
“還請姑娘回月冥國,往前種種,你我之間,就當恩斷義消,今後再無瓜葛。”
說完,他轉身要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池若菱沒有跑過去挽留,隻輕眯著眼,不急不緩地說
“公子可要想清楚,我想報恩,更想跟喜歡的人長相廝守,甚至考慮你的身份連名分都不要,你若是答應,池家與月冥國都會儘力援助宋家掌權。”
“宋公子,你在朝堂也待了兩三年,應該明白,周邊國家的助力有多麼重要,我要的東西不多,而隻要你答應,我身後的池家和月冥國能給你的東西卻不少。”
“這筆買賣,宋公子半分不虧。”
“要不要合作,公子可以再好好想想。”
宋今硯腳步停住。
他背對著池若菱,並沒有轉身。
池若菱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她也無需看清,她有把握,宋今硯一定會答應。
須臾,池若菱不慌不忙地起身,一步步走到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