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珩眉目冷厲,手中弓箭扔向了身後匆忙趕過來的墨九。
侍女身子踉蹌兩步,強撐著力氣才不至於倒在地上。
她偏頭,臉色蒼白帶懼,眼睜睜看著謝臨珩一步步逼近。
謝臨珩越過她,走向虞聽晚。
在看到她沒受什麼傷後,緊緊懸著的心才落下幾分。
他握住虞聽晚冰涼的手,回頭,目光落在中箭的侍女身上。
嗓音森涼,壓著翻滾的殺意。
“誰派你來的?”
殿外內侍們呼喊救火的聲音逐漸減弱,再遠一點的地方刀劍相向打鬥的聲音混在內侍的聲音中隱約傳來。
謝臨珩能這麼快從行宮外麵趕回來,侍女自知籌謀多時的計劃已然失敗。
她咬牙忍著肩上徹骨的疼,沉沉看了眼虞聽晚,指間夾著的毒針收緊,隨後撐著力氣就想將毒針射過去。
隻是才剛抬手,毒針還未脫手,就被提前洞察她意圖的謝臨珩驟然捏住了手腕。
幾乎瞬間的功夫,骨頭斷裂的疼驀地從腕骨傳遍全身。
侍女臉色陡然蒼白如紙。
謝臨珩冷冷甩開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冰冷厭惡如看死物。
“墨九,帶下去!”
“嚴刑逼供,在吐出東西之前不準讓她死了!”
墨九迅速應聲,忙走過來將人拖下去。
殿外廝殺聲漸漸弱下來。
謝臨珩從虞聽晚緊握的手中抽出那柄沾血的匕首。
他的動作輕緩小心,生怕刀刃傷了她。
與他方才一言不發捏斷侍女手腕的狠戾截然不同。
“有沒有受傷?”
虞聽晚搖頭。
緊緊繃著的心神在他出現在視線中的這一刻慢慢放鬆下來。
她往殿外掃了眼,看著他將帶血的匕首扔去一旁摟著她腰抱她,“外麵怎麼回事?”
謝臨珩眼尾泄出冷肆殺意,但跟她說話時語氣很緩和,怕她跟著擔心。
“行宮遇刺,但彆怕,人都已經控製住了,不會有事。”
虞聽晚眼前閃過那個侍女的麵容,她說“方才那個侍女,是他們的人?”
謝臨珩點頭,沉暗的眸光落在虞聽晚身上。
“刺客剛靠近行宮一帶,就被周圍值守的暗衛察覺,為了得手,他們兵分兩路,一部分在前殿外拖住暗衛,一部分去了偏殿縱火製造混亂。”
“行宮中的暗衛,有將近一半,是守在寢殿周圍的,哪怕火勢製造了混亂,前去滅火的基本都是行宮中的內侍,負責保護安危的暗衛不會輕易離開寢殿附近,所以哪怕殿外已被攪得天翻地覆,那些人也進不來寢殿。”
“為了將你帶出去,那個侍女才偽裝身份潛入寢殿。”
虞聽晚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前些時日淩晨左右那個侍女端進來的那杯茶水。
而她這段時日入睡後總被夢境困住以及這些時日漸起的心慌,好像也正是從那杯茶水之後開始。
虞聽晚唇角無聲壓緊。
見她神色不好,謝臨珩抱著她安慰
“不會有事,彆擔心。”
“明日一早,我們就回皇宮。”
兩刻鐘後,殿外徹底安靜下來。
又過去片刻,墨十的聲音在外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