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情蠱,分為子蠱和母蠱。
且隻對動情之人有用。
再搭配上夢蠱,讓中蠱者陷入夢中,下蠱者就可以通過夢蠱操控中蠱者的夢境,再由噬情蠱一點點蠶食中蠱者的情意,
輕則會讓中蠱者徹底忘記真正喜歡的人,重則能讓這種情意轉移到體內有噬情蠱母蠱的人身上。
一開始楚時鳶說的虞聽晚夜間少眠多夢,如今來看,那並不是夢,而是下蠱者在通過夢境的方式,一步步引著噬情蠱子蠱淡化虞聽晚對謝臨珩的感情。
並將母蠱之人的一些記憶通過夢境的方式強行刻入虞聽晚的記憶中。
子蠱依賴著母蠱而生存。
子蠱距離母蠱越近,噬情蠱發揮的效力就越好,做夢的頻率也會越頻繁。
中蠱者受到的影響也就越大。
虞聽晚方才還好好的,這會兒突然間就吐血昏迷,並不是身負母蠱的人在靠近。
子母蠱再怎麼靠近,也不可能會在如此短的時間達到這種效果。
除非是背後之人在突然之間強行催動了子蠱全部的效力。
子蠱被母蠱控製,會拚了命將虞聽晚對謝臨珩所有的情意全部吞噬替換,等她再蘇醒時,便會徹底忘了謝臨珩這個人,從而變成母蠱掌控之人的傀儡。
這種程度的催發下,子蠱活不長,而子蠱一死,一切便回天乏術。
容穗連讓人去取匕首的時間都來不及等。
用瓷片劃破虞聽晚的手腕後,當即又用手中這片瓷片在自己手上重重劃了個口子。
她將虞聽晚的手腕疊放在她的傷口之上。
以她自己的身體作為媒介,用她的血來為虞聽晚引子蠱。
楚時鳶和若錦等人從未見過這種場麵,她們什麼忙都幫不上,甚至就連從藥閣中匆匆趕來的李郎中看著這一幕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容穗半蹲半跪,唇角微動,似在無聲念著什麼。
隨著須臾的功夫過去,她臉色逐漸變白,甚至就連唇瓣,都有些失去血色。
她沒受傷的那隻手死死攥著支撐著身體,額頭上冷汗浸出,強撐著逐漸透支的身體去看虞聽晚。
又過去片刻,隨著血液成串滴下,一隻白色肉肥蟲子模樣的東西鑽出來,順著容穗傷處流出的血液,扭動著身體,瘋狂而暴躁地想往容穗傷口裡鑽。
但就在接觸上來的前一刻,被容穗一把捏住。
看著手中扭動掙紮的子蠱,容穗鬆了口氣。
她將虞聽晚的手挪開,正要給若錦說沒事了,可以讓李郎中給虞聽晚止血了。
話還沒說出來,一陣淩亂急促的腳步聲迅速從院外湧進來。
容穗還未來得及抬頭,忽然就被人重重推開,沈知樾和楚淮敘等人焦急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寧舒公主!”
虞聽晚依舊昏迷,整個麵容無一絲血色,就連呼吸都很羸弱,尤其因方才放血引蠱,桌上有一大片流出的鮮血。
楚淮敘眸色發緊,袖中的手瞬間緊握住。
就在他想讓人將虞聽晚先扶回房中去時,混亂中院外驟然傳來小廝的一聲
“謝大人。”
謝臨珩疾步從外麵進來,下頜緊繃,氣息冷沉慌亂。
在場的所有人他都沒顧上理會,徑直朝著院中桌前的虞聽晚奔去。
圍在旁邊的眾人自發讓出了位置,謝臨珩快步停下,蹲下身去抱虞聽晚。
“晚晚?”
虞聽晚全無意識,謝臨珩眸色厲沉,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從大理寺離開時,宋今硯說的那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