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平安醒來,建成帝終於能放下心來處置宋家。
宋今硯假死勾結北境的事,宋頊說他並不知情,事實到底如何,建成帝已經沒有耐心去查,也沒有耐心再聽他們繼續欺君和狡辯。
上次他們能靠著宮變時舍身救君的情義僥幸逃過一劫,可這次,宋今硯敢對虞聽晚下那種歹毒的蠱毒,完全觸了建成帝的逆鱗。
回到禦書房後,建成帝很快就讓李安去頒了聖旨,宋家上下,屢次欺君而今又謀害皇室血脈,判三日後午時處斬。
消息傳到邑陽宮時,謝臨珩正吩咐宮人往棋閣送虞聽晚喜歡的糕點。
聽到墨九這話,他沒什麼反應。
隻是冷沉的眸底溢出幾縷徹骨的殺意。
轉著拇指上的扳指,強行壓製住這股殺念,他才問墨九
“大理寺那邊這兩日如何?”
墨九說“宋今硯一直在吵著要見寧舒公主,還屢屢說什麼,主子您不能殺他之類的話,還說什麼隻要他一死,寧舒公主就……”
謝臨珩眼底寒意更甚。
“不想死?那就彆讓他輕易死了。”
墨九聽出了自家主子這話中有彆的意思,他連忙應聲,退下去大理寺吩咐。
宮人們很快將糕點呈上來。
見虞聽晚已經坐在棋桌前,看著棋盤若有所思,謝臨珩褪下眼底冷意,走過來對她說
“前些時日我們小公主想了許多法子來解一盤殘棋,我將殘棋擺出來,夫人看看能否在對弈時找到些許記憶。”
將茶水點心呈上之後,若錦和歲歡沒多在裡麵逗留,很快去了殿外,在外麵等候,不打擾自家主子和駙馬相處。
天色漸漸暗下去。
轉眼,來到黃昏。
虞聽晚放下手中棋子,托著腮在想什麼,謝臨珩把玩著手中的黑棋,抬眸朝她看去。
“還下嗎?”
虞聽晚偏頭看了眼殿外漸暗的天色,搖頭,“這法子沒用,這麼久了,我一句話都沒想起來。”
謝臨珩輕笑了聲。
扔下棋子,起身朝她伸手。
“那去用膳,晚晚,隻要人好好的就行,有沒有那些記憶,或者何時恢複過去的記憶,都不重要,隻要你好好的就好。”
虞聽晚迎上他的目光。
兩人對視刹那。
她伸手,手放在他掌中。
謝臨珩握住她,帶著她往外走。
他語氣輕鬆,不想給她任何負擔。
“待會兒用完膳,再讓太醫過來一趟,手腕上的傷口看看需不需要換藥。”
虞聽晚低頭看了眼被他緊緊握著的手,眼底情緒微微波動。
她抬眸看向謝臨珩,似有什麼話想說,但最後,並未說出口。
朝中之事和折子自有建成帝處理,邑陽宮中無任何公務,非常清閒。
謝臨珩和虞聽晚二人並肩從棋閣出來時,經若錦吩咐提前備膳的宮人已經將膳食擺在了圓桌上。
用過晚膳,又傳張榮過來換完藥,外麵天色早已黑透。
謝臨珩去了外麵交代墨九事情,他走後,虞聽晚在貴妃椅上坐著看了會兒書冊,沒多久,就去了內室沐浴。
等梳洗完出來時,謝臨珩已從外麵回來。
見她看到他腳步停住,謝臨珩還以為她是在愁悶不知該怎麼度過夜間的同床共枕,不等她開口,他就主動說
“午後沒有睡覺,是不是困了?”
“來睡吧,如果你不習慣寢殿中有旁人,我去偏殿睡,不碰你。”
說完,他交代了幾句若錦夜間多些注意她們主子的情況便準備離開,
但剛轉身,就被虞聽晚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