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讓你彆踩我鴨子!”
“那你倒是撿起啊!”
“彎不下腰撿不起來啊……你也彆踩啊!都踩碎了。
“那你撿起來啊!”
“撿不起來啊……”
兩個人就因為這點小事吵了好久,最後還是一個小男孩從大人腿下鑽過去,把鴨子撿起來遞給鴨子的主人。
兩個人才終於不吵了。
向暖還有點遺憾,好一場酣暢淋漓的循環對話啊!
……
兩個鎮子不算是很遠,在大客車上坐了兩三個小時才到。
車上的人還是和上車的時候一樣多,幾個人差點沒擠下車,一天就兩趟車,上午一趟中午就往回走,這個時候另外一趟車就出發了,大概兩點到這裡,大概三點有會路過這裡,以前向多福都是坐第一趟車過來,坐第二趟車回去。
剛下車,秦芳扶著路邊的樹就吐了,吐完臉色肉眼可見的好起來了,“我的天,這一路上,熏死我了。”
雞鴨魚,煙味,汗味,好幾個月沒洗澡的味,臭腳丫子味,混在一起實在是難受的很。
向暖看著,也有點想吐,車上的味道是越來越難聞,感覺和屍臭也沒什麼區彆。
趕緊轉過頭盯著遠處的樹林,聽著背後接二連三的嘔吐聲,歎了口氣,不管是自己家的,還是彆人家的,你方吐罷,我方登場。
默默的,默默的,向暖離大家就快二十米了,那股味道才消散。
遠處緩緩駛來一輛牛車,大黑牛渾身都是泥巴,趕車的是一個老伯,雙手揣在袖子裡,佝僂著腰。
向多福快步迎上去,兩兩相望,淚眼汪汪。
“老根叔~”
“大福子!”
兩個人仿佛跨過時光,再次見麵的老朋友,那叫一個激動欣喜,兩個人還擁抱了一下。
又嘮了會兒嗑,敘了會兒舊,這才招負責孩子都上牛車上坐著,三個大人隻能走了。
人可以累著,但牛不可以。
一路上,向多福和老根叔聊的津津有味,從東家長聊到西家短,就沒有什麼是兩個人不能聊的。
其他人都插不上話。
“對了,小福子,你大伯回來了。”老根叔敲了敲煙袋鍋子,裡麵其實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大伯?”向多福一時間都沒想起來他大伯是誰,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爺爺收養了個兒子,不過收養的時候都二三十歲了。
在家裡養了半年的病就去參軍了。
自己還真不怎麼熟,也沒什麼關係。
他這個工作就是大伯出的力,大伯出的錢,就是為了報自己爺爺當時的救命之恩。
自從大伯出去當兵之後,自己就沒見過了,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回來了,想想也有二十來年了吧。
“爹,你家不是十代單傳嗎?”向暖撓了撓頭,她記得就是這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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