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絮不管頭腦中如何思緒流轉。
還是先遣散了女眷們，自己去拜見族長老爹了。
晚上的洗塵宴照舊。
族長老爹知道她回來了以後，也趕忙從外麵回來了。
樓絮坐在位子上喝茶，眉眼低垂，從容不迫的樣子。
剛剛趕回來的族長已經知道樓絮曉得樓兮歎和和荀曄的事了。
“阿絮回來啦，在宗門瘦了。回到家好好補補”
那是個外表極為俊朗的中年男人，原身的記憶裡一直是挺拔硬朗的。
如今竟然看出一絲憔悴疲憊來。
“父親快坐，兮歎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段時間辛苦了”
樓絮說道，
“我在宗門一切都好，你這人都憔悴了”
這話一說給族長老爹感動的。
他連忙坐下，
“還是阿絮懂事，不像你妹妹，明明跟你一母同胞，半點天資天份沒遺傳到就算了。如今還釀成大錯，我一再逼問，小曄如今也下落不明”
他麵色疲憊，
“小曄在我們家也7、8年了，她怎麼能下如此狠手啊。你也知道你母親最是疼惜那孩子，我該如何與她交代？”
“我覺得一瞬間，我覺得兮歎都陌生了。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養了十多年的孩子，變得像一個惡鬼”
貴為樓家族長的男人，此時露出一絲脆弱來。
他看著懂事優秀的大女兒，傾訴著心中的不解和鬱悶。
像一個平常人家的父親一般。
“樓家素來重情重義，如今出了你妹妹這般醜事，本該嚴肅處理。可畢竟是我親生的孩子，我又狠不下心來。”
樓絮打量著這個縱使憔悴疲憊，依然威勢甚重的男人，這個父親。
心中考量，他這一番話的用意。
說這一番話，怕是五分真情，五分試探。
是要看她如何處理了。
是對她的考驗。
記憶中，這位父親對她的關注遠遠超過了對樓兮歎。
因為在這位父親心中，家族高於一切。
而樓絮天資甚好，和樓兮歎雲泥之彆。對於家族的價值來說，更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所以，樓絮自小的資源便好上許多。
和家族裡的女孩子一點也不一樣。
特權也多些。
樓兮歎便享受不到這份特殊了，她和家族中其他女孩子一樣。
樓絮被所有人叫大小姐，這是身份地位的肯定。
而樓兮歎，則和其他女孩子一樣，叫兮歎小姐。
而不是二小姐。
樓兮歎如今犯下大錯，挖了彆人的仙骨。
其實如果不是對象是荀曄，怕是連祠堂都不會被關進去。
她畢竟姓樓，如今身負仙骨，便是對家族有價值的人。
父親除了關進祠堂，也並沒有其他行動，不是嗎。
心中怕也是讚許的吧。
樓兮歎一個煉氣期，荀曄好像早就築基了吧。
這個種情況，未必沒有父親的默許和縱容。
荀曄再好，也是外人。
樓兮歎可是自家女兒，而且這麼多年，因為天賦不好，還是受些委屈，上限也一眼望得到頭。
如今雖然使得手段下作些，好處卻是實打實的。
如今，樓兮歎隻要擺出一副誠心悔過的模樣，家族也必然是會培養的。
樓絮心中百轉千回，她回樓家之前翻看過記憶。
用心的觀察過這對父母。
在她揣度看來，這是在等她遞個台階呢。
樓兮歎如今仙骨在身，樓絮這原本板上釘釘位置穩不穩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