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毓卻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怎麼、一開始好生生的給人家做暗衛。後來不告而彆，是發現了什麼嗎？不若說出來讓我聽聽。”
朗毓語調一轉，
“莫非一開始先入為主，認為人家是心地善良同時又足智多謀的仙子。”
“結果長久的相處之中，發現人家並非是表現出來的那般完美無缺，相反心懷惡意。所以、由愛生恨？”
他真的挺好奇的。
言露申看著對麵的人。
由愛生恨？胡言亂語。
隻是一場空歡喜罷了。
他還是提起了她的名字，
“樓絮隻愛自己，天生薄情寡性。若是做一族之主，十分合適。要為天下求未來，不合適。”
朗毓笑笑，輕輕揮了揮手，屬於樓絮的畫麵陡然變大。
正是樓絮以自己做誘餌捉住鴞稷的畫麵。
畫麵一轉，是樓絮伏案為治理水患寫下長長的批複。
“她縱然有私心，睚眥必報，心情涼薄。但該她那個位置做的一件也不少，誰說擔當天下大任就不像擔當一族之任呢？”
言露申不為所動，同樣一揮手，許淮清的畫麵便壯大到相同的樣子。
上麵是許淮清做出的種種功績，比之樓絮更加無私，全無保留。
“許淮清更佳。”
朗毓瞧了一眼，
“我還是覺得樓絮更合適。”
言露申瞥了一眼兩人的畫麵，
“既然誰也說服不了誰，便等著看吧。反正，也到了尾聲了。端看他們二人的表現。”
其他人不在考慮範圍之內了。
首先是月瀧，獲得了自己最想要的，父母的疼愛，世家小姐的地位。
加上和樓絮的關係，更加顯得高高在上。根本沒有要蘇醒的跡象。
沉迷於家人的寵愛和周圍人的追捧之中，像個幸福的小公主。責任是什麼，根本沒有思考過。
然後是荀曄。
一開始兩人都重點觀察了。
心智手段無一不缺，潛龍在淵，華光內斂，是可造之材。
結果……嗯……每次一察覺到不對的地方，問心幻境隻要給他播放和樓絮的相處瞬間，或者幻想未來的美好場景。
荀曄立刻便打消了懷疑，一副傻樣。
對此。
朗毓表示震驚。
言露申一臉嫌棄。
戀愛腦，下一個。
至於蕭三返。
因為女人緣格外的好，每天都和眾多紅顏知己糾纏在一起，無法自拔。
碌碌無為之輩。
再來看下一梯隊的。
鬱少棠第一次做人，顯然十分適應，打心底不懷疑自己的身份，或者說不願意懷疑。
樓兮歎一整個放飛自我，一看便是要乾壞事的模樣，危險分子。
雲庭深和風睢整日為了月瀧爭風吃醋。
陸邪皈潛移默化中失去了上進心，卻毫無察覺。
葉跡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冷漠非常。
……
便隻有樓絮和許淮清察覺到了不對，並對現在的生活感到虛無，有了蘇醒的跡象。
朗毓點頭，落下一子，
“好啊。”
棋盤上的局勢瞬間改變，白子起死回生。
言露申思索再三，放下了黑子。
朗毓將畫麵撤去，
“承讓。”
兩人就這麼分開。
…………………………………
樓絮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桌子上放著點心，還有幾個橘子。
對麵不遠處便是被綁著的鴞稷。
就是那種監獄裡麵受刑的犯人經典捆綁模式。
哪怕沒有受什麼刑罰，被綁了這麼兩天不吃不喝，也是熬人的。
結黎當天便讓人送了信來，讓他們不要傷害鴞稷王子，其餘什麼事都可以談。
所以他們這邊也是沒動刑。
樓絮沒有事做，算了算時間，便親自來瞧了瞧，
“你就說了吧？每天跟這麼耗著，不累嗎？”
樓絮接著蠱惑，
“你要是說出點什麼我感興趣的消息，沒準我一高興，放了你呢？”
“騙人。”
鴞稷時隔兩天又一次開口，之前不論彆人如何說，他都不理人。
樓絮悠閒的地夾起一塊糕點送入口中，
“難聽。”